白衔山最后一个字故意拉长音调,在空旷的展馆内讽刺味道浓重,似一支细钩,直接戳破唐初心底的那抹侥幸。
他脸色爆红。
“我们本来就曾经相爱,就算之后她爱上你,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唐初不由自主大声为自己辩护。
白衔山的笑意倏然一收:“和唐家无关?如果无关,那你心虚什么。”
白衔山没有纠结唐初和林白的恋爱史,而是质问唐初当初为何不第一时间通知他林白被唐家绑架的事。
唐初眼睛瞪大,眼球通红,梗着脖子暴怒:“那你白家呢,白瑾年如果没有找我大伯,那林白更不会出事!”
“是吗?”白衔山幽深的眼眸似幽潭看不到底。
唐初心忽然一慌,嘴唇微微蠕动,想说的话慢慢全部重新咽回到肚子里。
“你不能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给我们唐家。”
唐初觉得自己此时十分虚弱,这句话与其说是辩解,不如说更像是哀求。
对,就是哀求!
唐氏他支撑了快4年,早已精疲力尽,白衔山,这个精力充沛的怪物,时不时抓挠唐氏,唐氏伤筋动骨,而他,却在旁边睥睨,永远像王者一样高高在上。
唐初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梦,一个永远不会醒的噩梦。
他疲惫极了,不想相信懦弱,却无力地像待宰的羔羊,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这个叫白衔山的男人,他尝试过挣扎,试图反抗,却永远爬不出这个怪圈。
不止是他,也许第一个后悔的是唐贤忠,后悔不应该惹怒这头恶狼。
那年,白衔山醒来后,近乎发疯似的针对唐氏,穷追猛打,老谋深算的唐贤忠几乎毫无回手之力,直接昏倒在记者发布会上,唐氏瞬间大乱,唐初就是在这片混乱中,被自己的母亲唐夫人和众董事推上去,成为新一届唐氏领导人。
曾经,唐初以为自己也可以像白衔山那样,重新支撑起唐氏帝国,但事实证明,他只属于艺术,他天生是个艺术家,他的手是属于小提琴的,属于音符的,属于巴黎音乐大厅的,独独不属于商海--滨海的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