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欲熏心之下,那些寡廉鲜耻之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的!那威远侯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吧?我听你说,当初那侯府也是孤儿寡母的,他年纪轻轻就担了偌大一个侯府到今日这般气候,没点本事和雄心也是不可能的。”
“到了现在,又自认为碰到了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那三公主,我听阿衡还有春莺都提过,还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她如今是摄政王,又善权谋,这般非俗流的女子,红唇一张施以颜色,有几个男的能抵挡得住?别说儿子还能再生,就是家中老娘,要是需要,说不定也能断然给舍了!”
“唉,无情无义、无耻下流的东西!”贺叔还是气得锤了下床板:“当初他那五城兵马司副总指挥使的差事,还是大哥帮着给提上去的呢!狼心狗肺的畜生,真是良心喂了狗了!哼,那三公主打得一手好算盘,指挥使李文远是姜皇后的人,盘踞兵马司多年,她一时间换不得,便让纪均林给她当条听话的狗,替她管着京城治安,跟李文远斗!”
“这些事反正你们已经知道了,如此小人,我想总不会有好下场!”彭婶见他犹在气头上,自己这般坐着也有些累,便再次撑着身子慢慢躺了下去,一边看着自家丈夫说道:
“不说别的,如今他怕是还不知道,三公主竟然还在想着要招靖王爷为婿吧?要是知道了,也不知他作何感想。”
“知道了又如何?说不定也还是沉浸在他的美梦里!”贺叔倒是依旧坐着,给她一边捏着有些发肿的脚,一边低头看着她说道:
“说不定三公主便糊弄他说,横竖宫里头的四皇子是他的亲儿子,纪均林那厮没准儿还在做着他太上皇的春秋大梦呢!”
“此等宵小之徒,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只管等着,”彭婶被他捏脚捏得舒服,渐渐有了点困意,便打了个哈欠问道:
“我只问你,眼下这种情形,是不是还得瞒着阿衡?那要到了京城,咱们又该如何?”
“这事旁人都没法说,阿复也说等到了京城由他亲自跟阿衡去说,”贺叔把帐子给放了下来,也翻身躺倒,叹了口气:
“明日一早我会先带着阿荣出发,你们在后面慢慢走,唉,兴许,等你们到了京城,半月之期还未到,阿复那边就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