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若非大仇未报,绝不苟活于世。
她说孽种该死,而对此孽种下不去手的自己,则更加该死。
最后一封,是她说,自己再也受不了了,拜托他们动手,杀死这个孩子,她说,今日她的宫中拦下了一只信鸽,有人传信出去,被那个孩子截获了,上头不知写了什么。
那孩子杀死了那只鸽子,他将那只鸽子活活丢进了火里,看着鸽子痛苦死去,她的这个孩子,是个怪物。
商徵羽的心中百味杂陈,从这一封封信里,可以看出写信的女人挣扎绝望,而她在提到那孩子的时候,残忍又绝情。
唯一一点点的温柔,是她生而为人,对一条人命的不舍,而不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温情。
就这些内容,无论真假,对于太子而言,恐怕都足以诛心吧。
但是,商徵羽仍然冷静道:“这些信,都是近来有人寄给殿下的么?寄信之人,其心可诛,这样多年过去了,若真有这些东西,那些人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这些信也许并非皇后娘娘旧物呢,毕竟要伪造这种东西,应当并不难……”
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微颤。
司轻寒道:“这纸张当年是皇室特供,阖宫上唯有父皇、母后,皇祖母的手中一些。”
商徵羽的心凉了凉。
司轻寒又道:“字迹也不假,若是模仿,总有痕迹,但这上头并无。”
商徵羽张了张口。
司轻寒无奈叹息:“孤年幼时,的确活活烧死了一只鸽子,从前年幼,看着它痛苦挣扎,没什么感觉,也不疑有他,并不曾想过,一般人是不会这般的,那时,只有母后一人看见了,此事,没有旁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