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
安德烈亚斯敲打着桌面:“这是一场联合实验,那个截获了我信件的人就是我的合作者。”
【……为什么会肯定是那个人,你都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在知道这么多信息后,我秘密寄出的信件就不可能再有被截获的可能性,除非我想让信被你们发现,为什么我秘密寄出的信件被中间截获了,为什么我自己都没有进行的研究项目最后成功了,而且我的信件被用来蒙骗‘我自己’?因为从一开始那封信就被交给了我的合作伙伴。”
【……还有一封信的下落没找到。】
“我知道在哪儿。”
【哪儿?】
“霍拉夫教授办公室的天花板夹层里。”
【……为什么?】
“因为他从来不使用他的办公室,但也没人敢去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一直都是我在打理,上星期他的天花板墙皮掉了,我跟他说过我会找时间补上。”
安沉默了,他忽然明白了安德烈亚斯最后一封信会寄给谁,安德烈亚斯是非常看重实验和研究的人,在危险的实验中保存文字资料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把文字资料带进实验室,他会在一开始,在实验前就写好那封信,记录好他在实验前所有的心得体验和猜想,放在霍拉夫办公室的天花板夹层里。
那不是寄给某个特定的人的信,那是寄给未来的信。
留下邮寄记录是为了告诉别人有这封信的存在,不直接交给别人是因为这场实验的最后,所有与此实验相关的实验记录的文字,全部被未知替换为不明文字,这是未知的特性,深谙此道的安德烈亚斯担心这会影响知情者的记忆与意识,所以他甚至没有找任何一个助手,毕竟就连只是在实验室外目击的两个学生都全部被未知污染,所以他用了这种方式。
这是他原本就会去做的事,只不过现在,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一个不会受到影响的人,于是,那封信也就有了收信人。
安德烈亚斯的眼中,另一个自己的身影正变得飘忽透明起来,安也感觉自己正在被某种力量抽离,他们都知道时间快到了。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关于未来的事。】
“母亲她们还好吗?”
【还不错,你就快有一位侄子或侄女了。】
“噢,我的天,阿丽姐不会是嫁给了那个傻大个吧。”
安耸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