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特身体前倾,头先没入水面,紧接着整个人从被束缚的手术台上醒来,安正在给他解绑:“你适应的不错,回来的时候没有任何挣扎,能够克服自己的恐惧。”
得到表扬的昆特笑了笑,扭头看向左手,试着回忆起在湖水中的感觉展开对话。
[趴下]
第一次没有成功,第二次左手有所反应,但只是朝着昆特的方向动了动,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没听清楚要做什么。
由于昆特只是人类巫师,在他的左手学会文字这种媒介前,他的话语只能单向传达给左手。
“你向他传达话语的同时,要向着这句话所代表的具体动作和情绪。”安把左手放在手术台上重复昆特的话,并将左手手掌从自然合拢的状态整个掌心贴到手术台上,然后昆特的左手在一段时间的延迟后也跟着做了一次。
“多尝试,诀窍是要找到置身湖水的感觉。”
昆特从手术台上下来略感惋惜,他已经能很明确的感受到湖水、人造未知、和巫术间的区别,却没办法自己打开湖面,安也制止了他想直接更进一步的尝试:育苗的目的是提高对未知的耐性,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有机会成为人造未知,而不是直接成为人造未知,那是一种谋杀。
他们离开八号病房,安格坐在大厅里看报,看的是前几天的根植园内部报纸北方板,看见两人出来便起身迎接。
“还好吗?”他目光停留在昆特的左手上,恍惚中听到脑海里似乎有昆特的声音,但消失的太快且模糊不清,他没听清楚说了什么,露出一个困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