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安挑眉瞅着他看了一会儿:“该不会北方来了不速之客吧?”
怀钰有些尴尬地一笑:“他处理了滦州的事,现如今来扬州,应该是找安姐来的。”
梦安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她有个相好叫司空正和,便是当年与柴君岚约战玉门关外的侠客。不过外人只知司空正和侠肝义胆,却不知他嗜酒好赌,一年到头讲信义,偏偏对自己喜欢的人没信用。
当年两人好上了,梦安第一个要求便是安身立命,可司空正和这个江湖侠客居无定所,也从未想过要在什么地方安稳地过日子。最后,还是梦安用了自己攒下的钱在扬州盘下一座酒楼,开成了今日的春雪楼。
这个不挂红灯,不卖皮肉生意的乐馆蒸蒸日上。偶尔有官家子弟或袁府官兵上门闹事,梦安便自个儿请了练家子当门卫。用她的话说,男人的话能听,人却靠不住。
“来了正好!老娘需要他的时候,鬼影也没见着,这会儿也该让他干点正经事。”梦安嘴上说着嫌弃,语气却显然轻了许多。司空正和再怎么漂浮不定,却也不近其他女色。
“不过姐姐说好了啊,帮你妹子是看你的份上,要是她不识抬举,可别怪姐姐当场轰人。”
怀钰浅笑道:“玥儿乖了不少,应该不会开罪安姐。此事……劳烦安姐了。”
梦安出来后,娇娇姑娘便抱着琵琶进了屋里。老仆忠叔过来附耳道:“青青又去了鸽子楼。”
梦安自己也知道屋檐下住着一只白眼狼,只是这姑娘最近频频外出,还盯上她了,八成跟突然失踪的陈莺有关。
忠叔与自家主子心有灵犀,接着说道:“陈莺当日告假返乡,前几日,我们便收到了燕家的消息。”
梦安假意吩咐忠叔去把算盘和账本拿来,自己回了屋里。
忠叔取了账本过来带上门,扭转柜子下层三根固定螺旋,将柜子往内推去。
柜子转了一半,后面是个石砌的密室,吊着十几副字画。乍看之下,不过是个藏宝室,但字画后方却摆着几套暗器和地图,还有个橱柜,打直十排小格,打横二十排小格,看着像医馆收放药草的柜子,却比那种更小更密。
梦安道:“听闻燕家主游湖当日,船上大半水手都是武林中人假扮而成,到底为何?我不曾追究此事,但你提起燕家,想来君岚也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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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道:“燕家主并未提及柴少主,但那些名门子弟正是冲着柴少主去的。当日,还有人在船上看见过陈莺,”
梦安哼了一声,不喜不怒,只是感到嫌弃。陈莺当年一直跟着柴君岚,轰也轰不走。严烟跟着沈壁走后,陈莺更是对外端出了柴家少奶奶的架势。这种女人勇气可嘉,但心地恶毒,要不是想看住她,梦安也不想让这样的人天天在同一屋檐下阳奉阴违。
“有的人就是不死心,以为没了严烟,就能成凤凰。”梦安口里的陈莺正是当日在船上弹琵琶的艺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