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惯主张智胜的呼延略这次下了死手,连钉板都让人抬出来,打算让杜大刚在上面滚上几遍。
虽然呼延略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是睿智、谦和,他的固执偶尔也会露一下峥嵘;但是自到任以来,像今天这样对人犯施以重刑,且似乎不将人打死不快的做法,是第一次。
欧阳雄和李典吏低声劝了几次:“大人息怒,人犯若死于堂上,大人也是要罢官充军的。”
呼延略却充耳不闻,用冷得吓人的目光瞪着杜大刚,似乎他目前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折磨他!
得到李典吏他们传来的信儿,小莲急得团团转,却不知呼延略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一时也不知如何相劝。
一直坐在一旁听的李妈见众人都束手无策,扔下正摘的菜,拍拍手上的土说:“我知道是咋回事儿,我去说他!”
李妈从后堂绕到呼延略的公案旁,直接伏在他耳后低语了几句。
呼延略扭头看着李妈,等李妈走后,他低头想了片刻,用力一拍公案:“人犯暂时押下去,明日再审!明日的刑罚只比今日更重!”
杜大刚用极度惊恐和怨毒的目光看着呼延略,被拖下堂去。
顿时,那个平时在大家眼里只会做饭、打扫、给呼延略熬药的老太婆成了神,连欧阳雄也傻呆呆地看着她微胖的背影回不过神来:“果然将门无弱仆啊,关键时刻连老妈子都是如此的威武!”
因为早产,加上稳婆的“早夭”预言,自落地,不,落在椅子上那一刻起,呼延略就成了呼延府里磕不得碰不得冷不得热不得的心肝儿宝儿。
正因为如此,可怜的呼延略婴儿期总会因为穿得太厚体内生热,不是口舌生疮就是拉肚子,老呼延连宫里的御医都通过千岁爷请了来,却总不见效。
三四岁的孩子,看着比同龄孩子瘦小很多。
最后还是人称四少将军的呼延略的爹,请来了开药铺的胡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