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城不客气地撕开包装,三两口解决了面包,终于倒过这口气儿,仰面靠在沙发上由下而上看她:“徐寅的事,你知道了?”
隋夜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客厅里安静的只剩下他摆弄面包袋的沙沙声。
“嗯!”她应了一声,坐在他旁边。
“你怎么想的?”
隋夜嗤笑:“没怎么想,我跟他有快十五年没见了吧!要不是名字和那个脑子能对上,还真认不出。”
晏城蹙眉:“他说想见你。”
连夜审问了六个小时,那小子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想见隋夜。
把脚架在茶几上,隋夜眯眸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不去。”
……
隋夜和徐寅不一样,隋夜既不是天才,也不是事业成功的独立女性。高考那年正值老隋出事,考警校政审不过,复读一年上了本市一个普通一本,毕业后在一家二手车贷款公司上班,一干就是五年。
老隋出事的时候,徐女士果断选择离婚,顺便带走了徐寅。她还记得徐女士走的那天晚上,她给自己买了牡丹江牌的奶油蛋糕,然后一边哭给她切蛋糕一边对她说,徐寅还小,离不开妈妈。
那天晚上下了特别大的雨,徐女士抱着徐寅走进雨幕中,上了停在小区门外的一辆黑色桑塔纳。直到今日,她还记得那辆桑塔纳的车牌照,以及降下的车窗里露出的那张略带忧郁的脸。
隋夜不知道这些年徐女士过得好不好,但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会梦见徐女士来看她,带着已经长大的徐寅。然而现实中的徐寅和梦里的一点也不一样,他更高,也更瘦,整个人端坐在玻璃墙后,脸上带着乖巧的笑,实在让人无法将他和一个变态杀手联系在一起。
隋夜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吱吱的噪音,对面的人并没有说话。
大概过了三分钟,也有可能更多,隋夜打算挂电话时,对面的徐寅突然叫了声姐。
隋夜愣了一下,脑子里好像有什么沉沉铺展开来,好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