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最毒的日头已经过去,蒋鸿哲和严夫子倚在树下打了个盹,再次醒来的时候,刚好属下拿了烤肉过来,两人乘兴打算再来几杯。

“美酒配烤肉,吹着小风,舒坦!”蒋鸿哲早些年带兵打仗的时候,风餐露宿,什么苦没吃过。

在军营里待惯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叫一个豪爽。

而坐在对面的严夫子,看起来就斯文多了。

两人性格不同,行事风格也是两个画风,但相处起来却意外的投缘,刚开始严夫子还板着个脸,可能是日子久了,享受到了山野美景带来的肆意风光,人也开怀了好多。

“诶,这吃烤肉了,暖暖和弘业两孩子怎么不见了?奇怪。”

这两孩子一闻到味儿就来了。

春浓走过来把马车上的酒壶拿过来,行了个礼,“小姐和公子跟着容大人去摘荷花了,那边另起了个火堆,正在烤鸡呢。”

蒋鸿哲哈哈大笑,给严夫子和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我就说嘛,原来这两小吃货是有吃的了,来,严老头,尝尝我这个酒,定能让你满意。”

严夫子眼角堆起笑意,“自从弘业和暖暖熟悉了之后,我是彻底管不住他了,心野了啊。”

“哎这和暖暖有啥关系,只能说这孩子以前被憋得太狠了,你这棍棒挥的太勤,孩子太累,现在这样挺好。”

完了不耐烦,催促道,“快喝啊,喝完发表下看法。”

严夫子浅尝了一口,怕酒太猛,容易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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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不是入口即香,回味无穷,我跟你说这里面可是泡着一只千年人参…”

“寡淡如水。”

严夫子尝了一口,无味,随后一饮而尽,面色如常的看着对方,吐出四个字。

“不可能,这可是我酿了好久…”,蒋鸿哲第一反应是这人味觉失灵了,这酒后劲儿大,刚喝下去还有些辛辣,怎么会是寡淡的。

随后自己尝了一口,果真寡淡如水。

“不可能啊,这酒我前两天刚喝过,那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没味儿呢。”

蒋鸿哲眉头紧蹙,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赵氏平日里都不让他喝,难道是她把酒换成水了?

拿起酒壶晃了晃,又倒了一杯。

“怎么这里面还有渣子啊?”

蒋鸿哲心疼的把刚才那杯给倒了,然后又倒了一杯,上面忽然飘起来一片比指甲盖还小的绿叶。

“你这不会是河水吧?”严夫子把绿叶子拿到手里,还鉴定了一番,“这是荷叶。”

蒋鸿哲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把酒壶盖子掀开,气的大吼一声,“蒋竹,你给我死过来。”

震的春浓连连往后退。

耳朵差点聋了。

暖暖和严弘业正坐在石头上啃着烤鸡,手上都是油,听到怒吼声,嘿嘿嘿的直笑。

容扬拿着一把匕首正在烤鸡削成一块一块的,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你两又干了什么?”

暖暖睁着无辜的眼睛,直摇头,“我什么也没干啊。”

严弘业深受他祖父的教导,不能撒谎,看了眼手里的鸡腿如实说道,“我和暖暖把蒋老酒壶里的酒给换成水了,还往里面塞了个蛤蟆,上面用荷叶盖着。他们喝酒的时候应该发现了。”

容扬削肉的动作一歪,肉掉地上了,“你们两个把蛤蟆塞到酒壶里?”

语气激动,难以置信。

“我可没有。”

【那毕竟是我外祖父,我怎么会让他喝蛤蟆水。】

容扬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他知道松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