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煦倒不怕,他看着李鸿藻战战兢兢的样子,说:
“李大人,这没有什么害怕的,咱们礼部负责的就是典礼,只要我们按照祖上的家法依规办事,岂有害怕的道理。如果我们不按照祖上的家法依规办事,岂不被天下人笑话,而且咱们死了也无脸见地下的列宗列祖。”
延煦一脸正气。
“老臣是担心,如果皇太后生气了,惩罚老臣咋办?”
李鸿藻是怕丢了头上的乌纱帽,不好直接意思说出来,而是转了个弯子,变换了一种方式说。
“李大人,没什么可怕的,打不了丢了头上的乌纱帽。老臣想好了,如果太后责骂老臣,老臣一定会据理力争的。如果真的惹恼了太后,老臣纵是一死,也要坚持祖宗家法,抗争一番的。”
李鸿藻听了延煦的话,羞得脸红耳赤,哑口无言。
两个人一同来见慈禧皇太后。
来到储秀宫,两个人给慈禧皇太后行了跪安礼。
“老佛爷吉祥,臣叩见老佛爷。”
“免礼。平身。”
“二位爱卿,孝贞显皇后的大丧行礼单,二位是怎么拟定的?”
“回老佛爷的话,臣是按照我朝先例拟定的,不知老佛爷有何意见,请老佛爷明示?”
“二位爱卿,你们二位拟定的行礼名单中,为何要哀家穿孝行礼?”
李鸿藻一听,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大声出气。
延煦不紧不慢,不亢不卑,不慌不忙地说:
“启禀老佛爷,此乃我朝祖法规矩,也是历代先例,故老臣不敢违背祖法,一切都是遵照祖法先例拟定的。不知哪儿不妥,请老佛爷明示?”
“哀家不管你们什么前例后例,哀家觉得就是不能给她穿孝行礼,哀家凭什么给她行礼?”
延煦说:
“请老佛爷恕罪,老臣以为,这是例行行礼,老佛爷应该遵守规则。”
慈禧皇太后一听,知道了,他们这是在向她暗示,慈安皇太后是正宫出身,她是贵妃出身,两个人级别不一致,是不能等同耳语的,不能够一视同仁,平起平坐的。
慈禧皇太后勃然大怒,说:
“延爱卿,按你这么说,如果哀家死在了她的前面,她也应该给哀家穿孝行礼?是不是这样的?哀家不行礼,你们又能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