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先觉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觉得,一个能在墓志铭上写‘来上香可以,来许愿就不必了’的老头,是不会介意这种话的。
他爸之前还找人把季家宴会上的全过程整理成册。
前几天刚刚修订完,连夜去他爷爷坟头烧了好几十本不同纸张打印出来的版本,生怕他老人家在下面收不到。
不过这些他没直接跟沈方梨说。
就把这些当作小彩蛋,让沈方梨自己去发现惊喜好了。
他牵着沈方梨的手,慢悠悠的往回走。
看到蒙古包的时候,沈方梨突然想起白天的一件事。
“对了,你白天说吕回真可怜是什么意思呀?”
宴先觉摇头:“我不是说他。”
“我只是觉得他当时的表现,很符合我对高三生的一些刻板印象。”
沈方梨:“比如?”
宴先觉:“比如突然发现,原来高考完人还需要继续活下去啊。”
沈方梨:“……”
沈方梨语气真诚:“我觉得你形容的有点夸张了。”
宴先觉十分随意的说:“还好吧。”
“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从小就树立了一个观念,高考就是他一生的目标,高考结束,这个目标就没有了,吕回白天不就是这样。”
“当然比起其他人,作为状元的他选择会更多。”
沈方梨承认他后面这句还有点道理。
但她狐疑的看向宴先觉:“你说的好好像有点道理,但是我觉得你的目标就不是高考。”
“啊,那是因为我是那剩下百分之一啊,我的目标就是在家里混吃等死。”
“少年啃老,中年啃哥,老年啃小。”
说完,他为自己完美的人生规划点了点头。
沈方梨:“……”
沈方梨又想到她爸那番告诫她的话。
她现在真后悔刚才没录音,回去放给她爸听听。
这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最后她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挺好的。”
“哈哈,”宴先觉笑了两声,又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所以你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