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听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握在宴先觉手腕上的手缓缓松开。
宴先觉眼眶一红,喊道:“爷爷!”
听到宴先觉的声音,宴家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宴母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宴亦安扶住对方。
“妈……”
宴母打断了他的话,摇了摇头:“我没事,去看看先觉。”
宴亦安点点头。
等他们走到宴先觉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已经泪流满面。
宴母蹲下身,环抱住自己罕见情绪如此激动的小儿子:“乖,妈妈在呢。”
宴先觉把头埋进宴母的肩窝,明明已经十八岁了,此刻却没有一点成熟的模样,小声嘟囔道:“爸爸妈妈太坏了,骗我出来旅游,还让我这么难过。”
“是是是,都是你爸爸的错。”
在旁边听到这句话的宴父欲言又止。
“爷爷也太坏了,明明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还要出来刷存在感。”
“对对对,下次给你爷爷烧纸的时候,给他烧他最讨厌的黄桃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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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也好坏,什么也不告诉我。”
“罚他今晚不许吃饭。”
宴先觉吸了吸鼻子:“那还是算了,不要饿肚子。”
宴母心里一酸:“好。”
宴先觉在宴母的衣服上蹭了蹭眼泪:“明明只是今天刚认识的人,但是我还是很难过。”
宴母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这个从小到大让她操心最多的孩子:“因为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从来不是按照相处时间来衡量的。”
操办逍遥子的身后事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好在有村里的老人帮衬。
只是围着一圈又一圈哭唧唧的小孩让宴亦安一阵一阵的头大。
之前他以为爷爷的谜题是他这辈子遇到最大的坎,现在看来原来小孩子的哭声才是啊。
他更坚定了一定要培养宴先觉接班的心思。
就算宴先觉实在不行,那就学周二叔把他儿子抓过来培养,总之宴亦安发誓他绝对不要有自己的小孩,绝对不要!
他揉了揉太阳穴,安排人回去接宴琬宴珊。
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让耳朵歇会儿,同时也是为了给宴辞打个电话,问他能不能请假。
宴辞能不能回来是一回事,要是没通知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作为家里的哈士奇一号,能把家里房盖掀开。
宴父一开始还没留意,在村里老人提醒之后,他才发现原来逍遥子今天穿的就是一身道袍。
不过跟他平时看到的那种做法事的不太一样,更加素净一些,所以他一时间以为是和昨天差不多的练功服。
正巧,有一个村里的老太太问他:“你们这边孝服要准备几件?”
宴父算了算:“麻烦您先帮忙准备七件,现在还不太确定都能赶过来。”
“行。”
原本宴父以为他需要费些口舌和村里的老人们解释,关于他们村长为什么会在见他们一面后突然就死了。
结果老人们比宴家人接受的还快。
老太太是这么说的:“村长很早就告诉过我们,他留在这里是在等一些人过来。”
“等他们来了,他就要走了。”
“他等的人,就是你们吧。”
宴父抿抿唇,点头承认道:“应该就是我们吧。”
老太太带了点儿指责的意思说:“那你们怎么能来的这么晚呢,让一个老人等你们这么久,太不应该了。”
宴父:“……”
这个问题,得问他爸啊。
就不能把谜语写简单一点吗?
但宴父能怎么办,他还不是要把锅背起来:“是我们的错。”
老太太摇了摇头,颇有点儿感同身受的说:“人老了,就是想要一家团圆,看你们家人也不少,怎么能让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呢。”
宴父敏锐的察觉到,老太太说的或许不只是逍遥子。
他点点头,附和道:“嗯。”
丧事的大头都是宴父和宴亦安在负责。
宴先觉现在有点儿自己的小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