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像我更严重一点,在被子里暖和一点,就汗流不止。
所以,如果一个人很容易就流汗,很有可能是身体病了呀。”
李介宾暗想,这可真是有趣。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词语,当它被书写于纸张之上时,不同的人去观察和解读,竟然会产生如此多样的理解。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词语或许还会引发各种各样的引申义和联想,最终导致每个人对其含义的诠释都大相径庭。
李介宾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跟大舅交流医术,当时自己经方已经小成,连续用半夏泻心汤治好了几个病人,然后跟大舅说,在半夏泻心汤中的人参,是补胃虚的。
而大舅则是直接反对说,只有听说过脾虚的,从来没有胃虚的说法。
而小介宾当场愣住了,没有去跟大舅争辩什么,而是突然意识到,在不同的中医学说体系中,同一个名词的指代其实是有区别的。
张仲景的经方更为古老,没有唐宋之后那么多理论阐述,原始的仲景经方,更多的是术而非精细的理论。
所以李介宾说人参补胃虚,这个胃,即是望舌中所说的胃气,也是切脉时所说的胃气,是广义上的正气。
而大舅反驳中所说的其实已经将脾气剥离而出,所谓的胃,乃是五谷之海,人体饮食入胃,最多气多血,只有胃火炽盛,怎么可能虚呢?要虚也是脾虚嘛。
所以此时此刻,听到大强说阳虚盗汗、表虚盗汗,李介宾没有出言“纠正”,一场又一场的考试会帮大强“纠正”过来,但是也正是如此,最后考试出来的中医学生,大多数都是高分低能——答题有标准答案,看病有吗?
按标准答案去看,病却没好,那又如何?
不管怎么样,大强这一碗葛根汤下去,感冒症状是好了(实际上有一个症状一直没好,鼻塞和鼻音,这个症状一直到现在,只是大强爱面子没说,但是李介宾不是聋子,又不是听不出来)。
感冒好了,但大强严重虚脱了,然后就开始了下一步的自我实验。
早上起床,除了鼻音重之外,人没有感觉到其它明显的病症,只是有点虚的感觉,精神有点萎靡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