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
最近的这些日子,城里都十分热闹,毕竟来了庆国使团。
最主要的是,那庆国使团还扬言北齐无强者,专门设下擂台,引人前来挑战。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千上万位武者前去挑战,惹得城内一直有这方面的话题。
当然,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因为近期的热点变了。
一是上京城内,到处都有人在传言,说北齐高层,有不少人暗通庆国,参与内库走私。
这上京城内的那些个店铺,里面的庆国物件,就是这些人走私来的。
具体走私的人有哪些,没人知道,但人们讨论的热度都很高。
对了,这里说的走私,并不是说与内库的正常贸易。
内库毕竟是要赚钱的,不少东西该卖还是卖,主要是那些被庆国禁止或者说限量的东西。
例如烈度酒水、白糖、琉璃等等。
这走私消息里,还夹杂着北齐高层赚大钱,以此给手下涨俸禄之类的消息。
这些消息,当然是范闲故意放出去的。
他想要调查内库走私案,但毫无头绪,这些北齐权贵,可不会将情况告诉他。
所以范闲就必须得将水给搅浑,这样他才能下水摸鱼。
并且他让人宣扬这些话,也是为了给北齐高层压力,让人露出破绽。
而除了这个热点之外,上京城这边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北齐太后的寿辰!
原本太后的寿辰并不是现在,但因为最近城内的谣言四起,影响有点大了。
所以这个寿辰提前过了,来压一压城内的谣言。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寿,一个普通寿辰而已,用来化解这次的危机,也算是不错了。
太后自然知道,这些谣言出现的原因,无非就是范闲在查庆国内库的走私,所以放出的风声。
她这次寿宴,就准备将这些话给挑明了,好好谈谈这件事。
不然谣言一直在,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大人,你可是在担忧明日午间的宴会?”
一处房间里,王启年对着范闲问道。
“没错。”
范闲点头道:“这次是个鸿门宴啊!”
“鸿门宴?什么意思?”王启年脑袋一歪,愣道。
“就是宴无好宴,人无好人!”
范闲思索着最近上京城的局势,感觉实在是有些风雨欲来的意味。
他无奈道:“我敢断定,和内库勾结之人,这背后的利益集团肯定不小,明天估计就会对我发难。”
“这背后不就是沈重吗?”
王启年问道:“大人不是说,这和庆国走私的事情利益牵扯太大,锦衣卫掌管财权,如若落实,个个都会得利,所以不会有事吗?”
“这只是表象而已。”
范闲看向窗外,反问道:“老王,你发现没有,这齐国朝堂这么多人,但却没有一个人为此着急。”
“那些言官虽然上奏,但针对的都不是走私这件事,而是针对有人造谣,百姓们的议论。”
“如果这事儿放在京都,你觉得鉴查院会怎么办这件事?”
“那还用说?!”
王启年眼睛一瞪,想也不想说道:“当然是彻查这件事,将背后之人都给抓起来。”
说着说着,王启年也是眉头一皱,“对啊,这消息是大人放出去了,北齐怎么都没人找呢?”
锦衣卫不找,那正常,因为这件事锦衣卫作为既得利益者,巴不得此事能成,做事自然各种推诿。
但其他人呢?那些朝中大臣,亦或者说太后呢?
他们按理说应该是要控制这些才对,毕竟事情影响太大。
“这不是找我了么?”
范闲笑道:“这场寿宴,就是一场针对我的局!如果应对不当,搞不好就要提前离京了。”
上京城谣言四起,谁不知道源头是范闲啊?
但范闲作为庆国使团的主使,想要将他赶出上京城,必须要要有合适的理由。
不然无故赶人走的话,会落下把柄,然后引得庆国再次开战。
所以这次寿宴,那便是针对范闲的鸿门宴。
“大人,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王启年其实不笨,但要说分析时局,那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范闲叹了一口气道。
他们人在上京城,不是庆国的京都,没有外援,可以打的牌也挺少,只能见招拆招了。
“大人,伱不是说叶大人快到了吗?到时候说不定事情会有所转机。”
王启年这个人,喜欢打顺风局,这样他开心,别人也开心。
逆风局也不是不能打,可嘴比较碎,各种唱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