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这个过程还是太慢了。
在濒死的症状出现之前,我被一股巨力抓着脚从落叶里“拔”了出来。
松散的腐殖质灌进我的口腔和鼻腔,发酵的味道和硫磺味混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更加难闻的、令人作呕的怪味儿。
胃酸随着重力从食道涌上来,可下一秒就被我骤然紧缩的嗓子卡住了。
我看到了“救”我的东西,是那棵“肉树”。
“屮!!!”
我本能的爆发出此生所能爆发的、声音最大的惨叫。
接着我就发现那些人头的声音开始变化,从最开始的杂乱无章,慢慢汇聚成了统一且低沉的呼唤:“Kakulu-dawa……kakulu-dawa……”
在这诡异的呼唤声中,无数稚嫩的手交替着,将我送到“肉树”的顶端,放在一张类似座椅的东西上面。
不同于“肉树”的杂乱和野蛮,这张座椅几乎要给我一种“精美”的感觉——如果它不是以人腿制成的话。
八条健壮的男性腿部,以某种结构交错拼接在一起,共同组成了座椅下半部分的框架。
椅面和椅背是几十条孩子的腿,它们交错拼接在一起,坐在上面甚至能感觉到那种稚嫩的肌肉弹性。
两条女性的腿固定在两侧,构成一种类似“扶手”的东西,白皙紧致的皮肤温润如玉,想来它们的主人应该年纪不会很大。
“Kakulu-dawa……kakulu-dawa……”
“肉树”上的人头们依然在呼唤,我像滩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了。
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甚至没有一个模糊的念头。
我就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坐在“肉树”的顶端,冷冷看着周围的世界坍塌、崩碎,直到迟来的呼吸衰竭结束了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