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拖着伤腿回去,春苗再次哭天抢地一番,惊动隔壁的马旦还以为出了人命案。
只好躺着养腿,一日三餐直接送到房里。
这会儿,陆安然盯着左脚上一张黄色符纸有些无语。这是马旦用朱砂一气呵成写完后直接贴上,用他的话说:“新鲜出炉。”
“我感觉没必要。”她认真说道。
马旦还在描符,头也不抬道:“百年墓地汇聚阴气,人吸多了损害身体,你贴着这道符十二个时辰,体内阴气也就驱除的差不多了。”
陆安然亲眼看过马旦骗人,就算他再表现得仙风道骨,心里始终立着个假道士的牌子。
毛笔的笔尖干了,马旦用舌尖舔了舔,正好看到陆安然难言的表情,眼皮跳了跳,干脆挑明了说道:“朱砂益气明目、安魂魄。”
陆安然颔首,这还有点道理。
功效不在符纸,在于朱砂。而那些玄之又玄的手段,不过是迷惑世人眼的障碍法。
陆安然想起一事,“可有你女儿的消息了?”
马旦神色黯淡下来,摇了摇头:“没有。”
“之前跟着的姑娘不是?”
“都找了几年了,哪儿那么容易。”马旦苦笑。
就这样,陆安然看了半天书,马旦画了一叠符纸,两个人各自做着事情,到秋蝉送饭才被惊动。
吃完饭,陆安然把无方喊进来,“你手里还有人脉吗?”
无方略作思考,“到小姐身边后,情报信息这些都交给了观月。”
陆安然沉默的点点头。
“小姐要帮马旦找人?”无方在外面守着,房间里说什么都听到了。
马旦跟着他们一段时间,彼此也处成了朋友,而且上次的案子马旦帮了些忙,陆安然想着如果无方方便,随便放点消息下去,总比马旦大海捞针强。
不过无方很有分寸,既然跟了她,就不好再握着云王府的情报。
无方又道:“我去安排,不过人手不多。”这些都是她当杀手那些时日,结交的属于自己的人脉。
陆安然还是那句话,“先考虑你的安危,如果为难不要勉强。”
不知道是不是这张符纸的功效,陆安然一夜都睡得安稳,连日要睡不睡之际的下坠感都消失了,醒来身心舒爽。
秋蝉扶着她洗漱,刚擦完脸,出门买菜的春苗去而复返,还带来一位客人。
陆安然虽意外于对方造访的时辰不对,坐下后和气地招呼道:“禾禾姑娘。”
禾禾满身局促,手指扯着衣角挤出一个笑脸,“陆姑娘,我不是有意打扰,只是王都城人生地不熟,我没办法只能找你。”
陆安然安抚道:“没关系,你有什么事慢慢说。”
禾禾一低头,焦急了一夜的心被这句话熨帖到,眼眶顿时酸涩,带着哭腔道:“我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