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也是这样想的,但她想知道无方为何这么说。
无方道:“因为从后面两桩案子来看,凶手认为自己在行使正义,他杀的全都是他认为该杀之人。”
杀人这个词夹杂在冬风里由无方冷冷的声调说出来,仿佛一下子染上了血腥煞气,无方侧眸,天光照得她双眼犹如浅色琉璃,清透而无情,“杀手杀的人多了,会不经意加入自己的一些小习惯,是自我麻木,更是炫耀。”
“炫耀?”陆安然对这方面的认知有限,“杀人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吗?”
无方保持着面无表情点头,“昭告世人,这人是我杀的,但你们却找不到我,也杀不了我。”
陆安然沉思道:“你是说,我们遇到的凶手或许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
马浩家的院子叫京兆府围起来了,没有结案前不允许别人随意进入,不过对于渭花坊的百姓而言,没有这几块木板挡着他们也不敢去,谁没事跑凶宅溜达?
不过这几块木板没有白拦,起码大家不用直接对着马浩家大门,如今看着黑漆木门总感觉阴森森,可怕得紧。
陆安然没有被拦,因着留守的京兆府衙役还认得她,“陆姑娘,您怎么来这里了,这地方冷飕飕的,可不是你一个姑……”
衙役自己说着也觉着不对劲,别说大白天,晚上这姑娘还来验尸呢。
“嘿嘿,您要去看看也成,反正也没什么东西了,杨捕头昨天来过,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衙役把其中一块木板推开点缝隙,陆安然和无方走进去,他也跟着进去了。
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这所房宅的时间停止在马浩夫妇死亡的时刻。
树上马浩上吊的地方挂了一根绳子没有取下来,空荡荡放在那里,要是个胆小的晚上看到,还以为见鬼了。
地上用石灰粉画了个人形,圈出马钱氏死时的位置。
陆安然看向挂八卦镜的地方,正好能让马浩死前看见自己的样子,看着自己求生无门苦苦挣扎,看着自己满脸开始扭曲变形,身和心两方面的绝望同时倾覆而来,将生息一点点压制,直至最后一丝气息在人间消散。
院子里衙役翻过好几轮,实在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陆安然站在房间前面,问衙役,“我可以进去吗?”
衙役挠了挠头,“应该没事吧,只要不动里面的东西。”
陆安然先去了马浩和马钱氏的房间,其实从里面的很多物品摆放都能看出,两个人虽同床入睡,但各自的东西放在一边,绝对不会挨着另一人。
陆安然只看了表面的,没有翻动什么,然后去了隔壁一间小房间,马南南的住所。
屋子朝向西,对于王都这种气候潮湿的地方来说,这个房间冬冷夏热,常年没有阳光照晒,可谓非常糟糕。
房间很普通,别人有的这里也有,但要说起来,又似乎少了点什么。
陆安然在看到床头一只用草编织的蚂蚱后,忽然想到,“不像个孩子的房间。”没有任何属于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东西。
马南南大概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