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简妤再次登门,这回还有陆安然的二婶于氏。
于氏挨着凳子刚坐下就问道:“我听说你爹让皇上传唤到宫中,连着几日没回来,可有这个事情?”
“是,皇上留父亲在宫中叙旧。”
“叙哪门子旧?不会是让皇上发现……咳,问罪去了吧。”于氏倏然住嘴。
陆安然感觉于氏刚才的话显然有内情,余光扫了眼陆简妤,道:“二婶该知道,父亲曾和皇上还有柳相一同在稷下宫入学,有几年同窗情谊,皇上最近生了场病有些念旧,故而留父亲几日。”
‘念旧’二字落入于氏耳中,让她的脸色变了变,低头掩饰般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忽然抬头道:“简妤,我最近有些上火,你去叮嘱春苗一声,茶水不要泡得太浓。”
陆简妤扯了于氏一把,暗示该说的话还没说呢,于氏对她使了个眼色才不甘不愿地起身出门。
“简妤出去了,你就老实告诉二婶吧,是不是你父亲得罪了皇上什么?皇上原话到底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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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然神情平静,语气不疾不徐道:“只是叙旧……”
于氏用力拍了下桌子,“不用再蒙骗我,皇上要叙旧找谁不行,还有,什么话要说个几天几夜,必是你爹让皇上罚了,不会……不会下大狱了吧?!”
陆安然不语,于氏越说越心惊肉跳,“这可关乎整个陆氏,你瞒着我不告诉,真以为靠你自己能解决吗?”
陆安然握住茶杯,清亮的眸子一抬,“二婶,为何你认定皇上一定会降罪于父亲?”
“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因为舞阳公主吗?”
于氏瞳孔狠狠一颤,“你,你说什么?”
“我说舞阳公主,她死在父亲手上,二婶知道这件事,所以得知父亲被皇上召去皇宫后才会这么担心,对吗?”
“你怎么知道?”
陆安然捧着茶喝了一口,缓而道:“不止这件,我还知道皇上更生气的点在于我的出身。”
于氏这回真的被吓到,捂着胸口站起来,手指颤颤巍巍指向陆安然,抖着声音道:“皇上,都知道了?我们陆氏……岂不是要大难临头了!”
陆安然恰当地保持沉默。
于氏急得团团转,“当年我就知道是祸害,非要弄进门,这下好了,弄不好要满门抄斩!明明说不会认出来,现在又怎么回事,完了,一切都完了……”
陆安然蹙眉:“认不出来什么?”
于氏猛然抬起头,意识到什么,说:“对了,你父亲怎么跟皇上说的,你的身世?”
陆安然看着她,抿了抿唇,一字一句清晰道:“罪臣之女。”
于氏顿住,脸上表情僵化,好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