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想笑,但笑不出来。就说,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他却不同意,说这是他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必须为我们母子三人安排好以后。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我就更想笑,但还是笑不出来。”
一个已然决定要抛妻弃子的男人,在即将被抛弃的妻子面前,一再表示要尽一个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安顿好弃妇遗子,这听起来着实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当年日军侵华,将偌大的中国打得稀巴烂,回头却说是为了大东亚共荣,要帮助中国人建设好中国。王乾山的思维逻辑,和当年的日本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说,你也没钱,就不用瞎操心。他却信誓旦旦地说,他虽然没钱,但老头儿有钱,反正也要和老头儿说这事,那就顺便从他那儿搞笔钱来安顿我们母子三人。”
“我一听……就像您说的那样,他不但早就做好了也要向公公坦白的打算,现在居然还妄图从公公那儿得到钱财支持,心知要糟,两父子肯定会因此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原本就已经……比较紧张,我不想因为我和他之间的事,再去给他们父子关系雪上加霜。再说,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两个人决定就成,没有必要将父母牵扯进来。更何况,向父母报不了喜,就更没必要去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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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和他说……你要是这样干,不但拿不到钱,我们还会离不成婚。”
“我也是一时情急,才说了这句话。”
“这句话让他很激动。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挣扎,想要逃出父亲的阴影和掌控。在他看来,这句话就是在嘲笑他,认为他始终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最后,他以十分坚定的语气向我保证:婚,一定能离;钱,也一定能拿到。”
“当时,我有预感要出事。”
“两天后,公公婆婆家就出了火灾……”
马弘文犹如一条嗅觉灵敏的猎犬,立即又从这番话里嗅出一丝别样的味道。
毫无疑问,这条虎视眈眈的,让一切嫌犯、罪犯都感到十分可怕的猎犬,对于一切线索,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会呲牙咧嘴、气势汹汹地一头扑上去,并且紧紧咬住不放。
但他又如一匹耐心极佳的狼,瞄准目标猎物后,并不着急贸然下口,而是将獠牙收起来,通过旁敲侧击的手段,掌握全面信息,并成功制造出最佳时机后,才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将猎物吃干抹净。
然后,马弘文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还有你的现状来看,王乾山最终应该没有兑现承诺。也就是说,他在和李倩私奔之前,应该没有拿出一大笔钱财给你?”
“公公婆婆去世后,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存款密码。王乾山……赶着和李倩私奔,没有耐心和时间花费大把精力办理亲属死亡的取款手续,只能和王元鹅口头交代一句,让我收取部分门面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