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定在第二天迁坟,我当天就只能到寺里来当面请他。一进寺门,就看到你们要找的这人在院子里撑着副拐杖走来走去,应该是腿脚受了伤,在做康复性走路训练。”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以为是田锐武回来了。但田和尚笑嘻嘻地走出来,问我是不是很像,接着又说这人姓史,外地人,在山上摔断了腿,恰巧被他碰上,就带回寺里养伤。还说他最初也以为是田锐武,但是搞了半天才发现不是同一个人,害他白高兴一场。”
“他嘴上说着‘白高兴一场’,实际上瞎子都能看出来,即便这人不是田锐武,但仅凭着相貌相似,就已经让他兴奋、很开心了。”
“我又看了几眼,发现那人嘴角有颗黑痣,鼻梁也高,看我的眼神也很陌生很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这才确定眼前那位不是田锐武,只是和田锐武长得像而已。”
“我也和田和尚说,像,长得太像了。还开玩笑说,既然长得这么像,你干脆认他做干儿子算了。”
“我当时也就随口一说,田和尚却眼珠子转了几圈,‘嘿嘿’笑了几声,虽然没搭话,转而问我有什么事,但明显能看出来,他把我的话当真了,很想这样干。”
“这事我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到底怎样了也不清楚。”
“你之后有没有再见过史际……就是肖像上的这人?村里有没有其他人见过?”陆凯又问。
村干部摇摇头:“我之间就说过,只见过这人一回。要不是因为这人和田锐武长得像,我也肯定记不得了。”
“田和尚住在莲花寺,年头到年尾难得有人到这儿来,应该不会有人再见过。我也是因为当时事急才会到这儿来找他,平时没有婚丧嫁娶的时候,他都背着个布兜在村里化缘,村民们要是有什么事需要预约他帮忙,都会趁此机会当面和他说。这样比打电话给他管用。”
如前所述,报警电话为老僧的手机所拨,但拨打的是当地派出所的电话,报警人在电话里头的声音十分焦急:“杀人了,老六杀人了!现在还要杀我!我在莲花岭的白莲寺!”
报警人就是田和尚的可能性较大。
白莲寺的现场较为凌乱,留下的痕迹线索很多,但关键性的有用线索往往只有那么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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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老六,仰面平躺于院内中央位置,周身衣物可见大量血迹。距尸体南面两米处的地面上可见大量血迹,为中心血迹。此处到老六尸体之间,有明显的带血迹的拖拉痕。看得出来,尸体曾被人往北面的寺庙后门方向拖曳。
老六的尸体头部左侧有一粉碎性颅骨骨折,顶部、额部有多处挫裂伤,面部、双手也可见大量血迹。
离中心血迹两米外的地面上,有一半米长左右的螺纹钢条,上有大量血迹。中上段有一明显呈流注状的血迹,血迹中有毛发,应该为击打死者老六头部所致;下段到钢条尾端有溅落状血迹,应该为死者的血液溅射所致。
院内地面为水泥地,未发现有对比价值的足迹。
在田和尚居住的卧室内,门口墙壁上贴着当地乡里各机构的联系电话。白莲寺虽小,也算是宗教机构,这种通讯录是由乡里统一发放。床下地面上有很多烟头,在床板与墙相靠的缝隙内以及床头墙壁缝隙内,各有一枚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