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然没有猜错。一阵难捱的沉默过后，岑直奔主题，“你想要什么？”

“真相！”对方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

“真相，哈哈！”岑一阵冷笑。在他的耳朵里，这个词语和“正义”毫不占边。如果，非要找个近义词，也应该是“幼稚”，“虚伪”，甚至是“肮脏”。在他看来，既然是勒索，还不如直接报一个数字来得更“纯净”，小的“真相”意味着小的对价，大的“真相”意味着一个更大的对价，而以小的“真相“为要胁，来获取一个大的”真相”，那么，然后呢？是想要更大的对价吗，简直流氓。

“你笑什么？”男子问道。

”对不起，我这里没有这样的东西。"岑冷静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那件事，那么昨天政府的官方发布会，已经讲得足够多，你要是想听，我也不介意再复述一遍，但是你愿不愿意相信，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们昨天发布会上讲的，都是为了掩盖真相而编造的谎言，我们想要知道的，是真相！那件短路事件的真相！”电话里的男人加重语气。

“我说句真的，换个角度想，这个世上哪有”真相”这回事，同样一件事，你相信了就是‘真相’，不相信就是‘谎言’。就像做生意，一件东西哪有‘绝对’的价值，只有谈不谈得拢的价格。听我一句劝，你这是在玩火，你想要的‘真相’，别说我这里没有，就算是真的有，恐怕你也要不起！”岑的强硬的语气里，其实也有三分无奈。

”……”男人陷入沉思，过了一会，终于说道，“如果这样说，就是逼我把这个放上网络，交给政府！“既然谈不拢，男人只好亮出底牌。

嘀嗒嘀嗒，每一秒都是难捱的沉默，两个人都能听到对方话筒里沉重的呼吸。

也不知道是触动了哪个开关，办公室里中央那张极具科技感的办公桌，突然自动启动，中间的金属板突然打开，亮起蓝滢滢的光。隐藏在桌子里的全息电脑自动开机，硕大的办公桌上，立起一张蓝色的全息投影的脸……

该怎么去形容那张脸呢？完美、残缺、美艳、丑陋、冷漠、热情、亲切、狠辣……

它可以被定义成任何一个词语，又无法被任何一个词语所定义。只要见过那张脸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可当你想要回忆起那张脸时，却又偏偏记不清楚那张脸的细节。

就像小鬼见到了阎王，岑一跃从沙发上站起，身体站得笔直，头低下。

那天陈志敏监听到第一电话，其实就是岑和它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