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多次的齐年北早已有了经验,连忙缩做一团,护住比较重要的腹部和头部。
齐年北不知道的是,在来这里之前,王凡随就和自己手下的衙役说好,只要齐年北再摆出来刚才的样子,就打他一顿。
被人按在角落里暴揍一顿之后,齐年北嘴角浮现出一抹不被人察觉的笑容,他探出脑袋,看向门口的位置。
刚才只顾看着京兆少尹,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那个犯人。现在他终于借着狱卒手里的灯笼,看清楚新来那个犯人的脸。
齐年北发现,这是一张和这里格格不入的脸。这人明明被押入大牢当中,脸上沾染着些尘土,衣服也有些狼狈。可他白皙俊俏的脸,高挺的鼻梁和在灯火中熠熠闪光的眸子,依然是那么出众。
在外面遇见这样的人,齐年北一定会上前给他相面的,一看就是大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等到王凡随带着手底下的衙役离开,齐年北揉了揉腰眼。
他起身,鼻青脸肿地走向站在那里的公子哥。
公子哥看见齐年北被衙役关照,现在又看见他向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往牢门靠了靠。
他背后就是牢门,再想往后退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能够打开门逃出去。也不怪公子哥胆小,齐年北的样子太猥琐了一些。齐年北的脸还在因为疼痛而抽搐,却戴上了谄媚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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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搓着手一边走向公子哥,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公子,一看您这器宇轩昂的样子,就知道您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不知,阁下是哪位大臣家的公子。”
公子哥见齐年北没有恶意,拱手说道:“在下姓宋名衡,并不是京中大臣的子弟,不过是普通人家。”
听到这里,齐年北脸上的谄媚神色消散了一些,他拱手回礼道:“贫道齐年北,是个游方的道士。”
“见过齐道长。”公子哥打了个道门稽首,这个动作让齐年北暗道不好。
齐年北知道自己哪里是个游方的道士,最多算是个江湖骗子,会些骗人的相面风水之术。
“没想到宋公子还是个道门中人,能够在这里遇见宋公子,算是贫道的荣幸。”他同样向宋衡打个稽首。
知晓宋衡明白道门一些规矩的齐年北,自然是让自己展示出来道门中人的风度。
“齐道长客气,在下不算是道门中人,是先父在世时对道术颇为精通,故此在下也就对道门有些了解。”
“能够懂得道门稽首,公子就比那些空谈道门的人更加接近‘道’。”
“道长谬赞。初见道长,本不应该作如此提问,可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道长何故来此地?”宋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既然齐年北是道士,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本朝对道士的法度还是颇为宽松的。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谋财害命、卖国求荣这些,在罪责中“比较重”的,朝堂都会适当减轻罪罚。
在大牢当中见到道士,不亚于在青楼里看见皇帝。可能是有可能,就是不大有可能,
听到宋衡的话,齐年北知道自己是遇上行家了,开始想应对的措施。
“贫道平日里会给人开药方治病,前几日有人找贫道看病,贫道看症状觉得他不过是伤寒。
就给他写好方子,让他去抓药,不曾想第三日官府来人告诉贫道,那人死了。
官府给的说法,是贫道开的方子有问题,说那人是被贫道毒死的。
贫道要是做这件事情,岂不是早就跑?还留在长安城中等着他们来抓我吗?
贫道也没办法证明自己,只好被下到这狱中,百般被拷打,实在难以忍受。
不得已才在宋公子面前出此下策,还望宋公子不小耻笑贫道刚才的样子。”
齐年北在心里暗自坏笑,自己这番说辞可是为这位贵公子特意准备的。
在齐年北的意料之中,宋衡的眉头紧皱,“道长这是平添无妄之灾。”
“贫道的无妄之灾算不上,只能说是他天命如此,贫道也是天命如此。
不说这些,公子所犯何事,竟被人压到这大狱当中。”
“本公……子在街头看见有人调戏良家妇女,就让前去理论,不曾想那人纵仆伤人,被本公子教训之后,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跑到官府奏告本公子先行殴打他们的仆役,当真是可笑至极。
最可笑的是,这些京兆府的官员居然还相信了。
何况本公子是长安县内犯……行侠仗义,不应该先由长安县管辖,怎么能够由京兆府直接抓捕呢?
一个殴打的案子,还用不上京兆府来管理吧,本公子又不是死刑犯,这帮人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