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山清了清嗓子,随即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喊道:“末将不知国公因为何事来此地,若是知道国公来此,在下一定亲自迎接。”
“张校尉客气了,本公只是听闻这边正在办案,过来看一看。这件案子算得上是本公亲自督办的,自然要上心一些。你们接着忙你们的,我在一旁看着就可以。”说完,宋衡直接走到讲经台附近的亭子里,静静地看着讲经台。
嘴上说着不看讲经台,但是他根本不会把视线移开,从始至终,都会一直看着那里。他倒是好奇,这些所谓的羽林卫,会不会真如齐年北所说,做出些不该做的事情。
他最近心情不错,齐国公府最近也很平静,他不介意对这些人有些多余的动作,哪怕是这些动作,在很多人眼里都很奇怪,甚至可能会因为此事惹怒皇帝。
看着宋衡那副样子,齐年北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看来这位国公不愧是练过武的,在这里一坐,就有一股杀伐之气。
“我怎么感觉国公像是过来砸场子的呢?”看着宋衡那像是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表情,张燕山有些慌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位国公摆出来如此的表情,他见过皇帝发怒,可是皇帝的怒气是张扬的,像是这种藏在深处,并不张扬,但是看起来很恐怖的气质,才是最可怕的。
张燕山记得这样一个道理,他有一位好友,和他之间的关系,不比他和齐年北之间的关系相差太多,那位朋友曾经和他讲过这样一个道理,“你听说过不鸣则已吗?”
“我知道,但是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齐威王之时喜隐,好为淫乐长夜之饮,沉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乱,诸侯并侵,国且危亡,在于旦暮,左右莫敢谏。淳于髡说之以隐曰:‘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呜,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于是乃朝诸县令长七十二人,赏一人,诛一人,奋兵而出。诸侯振惊,皆还齐侵地。威行三十六年。语在《田完世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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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应该听说过吧?”
张燕山当时并不是很理解,但还是点头表示知道,而这时候,那位朋友说了一句至今都让张燕山印象深刻的话,“有的人,你看他骂起人来很是流畅,但是他长时间骂起人来,可能会是那种说不出来多少词汇的。可是有的人不一样,他骂起来就像是那只鸟一样,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人忍不住,骂起人来的时候,就像是那只鸟一样,一鸣惊人起来。”
像是宋衡这么温文尔雅的人,会骂人的话,若是骂起人来,必然是那种特别歹毒的。
要是知道张燕山此时心里所想,齐年北恐怕很快就会把他奉为知己,张燕山对宋衡的判断,正是齐年北一直所在经历的。
齐年北没想到宋衡这种身份的人,在骂人的时候,居然也骂的那么脏。就好像是一个市井村夫差不多,每一句话都能够说在齐年北意想不到的地方,也就是齐年北自己的挨骂能力好一点,不然普通人早就被宋衡给骂到抬不起头来。
“这下子没问题了吧,我不觉得你们手下那些人能够在国公面前再有多余的举动。而且齐国公自己的武力也不低,你不会觉得像是他这种人,身边一个人不带,还能够在任何地方都自信的人,恐怕你应该清楚他是怎样的实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