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最重要的部分，也是老娘下最多工夫的地方，你可没说出来。”

“是吗？”横财看着汤，先是一呆，随即又笑了，仰头再灌完一碗面。“那没办法了，只能再来一碗了。”

“再一碗当然好，但对你，我可是要收钱的。”

“不成。”横财哼的一声，

“不成？”

“这是老子的原则，遇到好东西，绝对用抢的。”横财摇头。

“所以你打算吃白食？”老板娘脸色微微一变。

“清朝曹家红楼梦原稿五页，明朝郑和那件南洋黄马褂，右撇子齐白石唯一一张左手绘马图，”横财继续豪气的吃着。“这几样东西，随便挑一个，都够抵你的这几碗面吧？”

听到这里，老板娘还没反应过来，一旁市侩的阿岁已经眉开眼笑的接腔了，“够，够，够，这些都是价值千万的宝物啊，市场上抢得可凶了，横财老大，您慢慢吃，慢慢享用。”

“哼，”横财没有继续答话，只是喃喃自语，“除了面与肉，还有什么？唉，那个臭莫言没来，如果他在，肯定还会看出什么噜？”

而就在横财、老板娘和阿岁对话的同时，柏正端坐着，在这碗面之前。

失去视觉的他，只剩下听觉、嗅觉、味觉，以及触觉，而仅存的这四种感觉，此刻却变得更加敏感。

当柏低头咬下一口面，他可以理解横财赞叹的小麦气味，那深厚、纯净，来自土地的清新之风，正顺着自己每次咀嚼，在口腔扩散着。

然后他吃了一口肉，饱满弹性的肉质，这的确不是终日被关在饲料场的肉牛，能锻炼出来的咬劲与甜度，这就是横财所说的，B级阴兽，战牛的肉吗？

但，老板娘提过，在这碗牛肉面里面，她真正花费心血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