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小静终于来到这转音之时,他们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直到,转音过去。
他们替这次小静的表现,下了最简短的批注。
完美。
〈夜雪〉的转音,转得完美,也代表,海啸已经完成,就要轰然垮下。
............
阴界。
“海啸啊!”众人嘶吼。
同时间,巨墙轰然崩下。
上万阴魂,只能仰着头,张着嘴,看着这自然界最凶暴的现象之一,从上而下,直冲而来!
海啸的力量岂止万吨,顿时将所有阴魂一并卷入其中,惨叫声、悲鸣声、呼救声,一片混乱中,却有一个苍老且神秘的回音,直接在众人的脑海响起,有如心念传音。
众人无法分辨这声音是真有人说话,又或者是自己脑中生成的幻听,而这声音是如此说的??
“哈哈哈哈,老夫天缺,就是在等这狂烈之酒啊!再烈一些!再狂一些!方能将老朽身躯重新唤醒啊!哈哈哈哈!”
海啸,带着巨大浪墙轰然垮下,海浪从数百公尺、数公里甚至延伸到数十公里,几乎覆盖整座城市。
整座城市,就在这首〈夜雪〉的最后一分钟歌声里,陷入一大片酒之海啸之中。
酒水浓烈,气味炸裂,顿时让整个城市都一起醉了。
无论是阴魂,或是阴兽,无论是修为百年以上的阴界高手,或是初来乍到的菜鸟阴魂,无论是执行残酷勤务的政府人员,或是不受限制胆大妄为的帮会人物,全都醉了。
醉得眼神迷蒙,醉得放声大哭,醉得仰头傻笑,警察与帮会不再追逐互战,而是跌坐在地上,捧着一手好酒,互相干杯大喝。
汲汲营营的阴魂工作者,也丢下手上工作,哭着笑着,随着涌入的酒浪,忘情地舞动着。
这就是小静的歌。
〈夜雪〉如同一道惊人的海啸,在眨眼之间,吞噬了整个城市。
然后呢?只是,然后呢?海啸过后,这座城市,这些听众,这些曾经畅饮过歌之酒的魂魄们,又会发生什么改变呢?
…………
阴界。
就在阳世因为这场歌唱比赛而沸腾,阴界因为这些歌之酒而疯狂之际,还有一个人,仿佛置身事外般,沉静地站在会场附近一栋建筑物的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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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他的右手握着一根黑色长矛,身边矗立着比他还高的深黑色长毛巨犬。
长矛通体墨黑,矛体周围卷动着若有似无的风,散发着一股深沉的王者气息。
他凝视着前方的舞台,凝视着那个双手紧握着麦克风,闭着双眼,用生命尽情演唱的阳世女孩,小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