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冥站在山脊上，眺望着远方不断变化的天空。天启界的天色总是那样阴霾，仿佛从未有过晴空。黑云像是一个沉重的枷锁，牢牢地压在大地之上，不仅是自然的景象，更是心灵的象征。顾清羽从他身后走来，察觉到风冥似乎与往日不同，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压抑的气息，仿佛沉重的负担使他无法再承载。

“风冥，我们的计划必须进行下去。只有继续推进，才有希望阻止深渊的侵袭。”顾清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知道自己必须鼓舞队伍，但眼前的风冥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坚定的领袖。

风冥缓缓转身，面容上没有以前的冷静与果断，只剩下深深的疲惫。“顾清羽，你知道吗？有时候，战斗并非我们能控制的。即便我们努力拼搏，命运仍然可能把我们带向毁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无可解答的难题。

顾清羽愣了一下，心头不由自主地一紧。风冥的改变，显然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曾经那个为了大义，冷静决绝的战士，似乎在心底深处积压着无法言说的痛苦。那痛苦，如同幽暗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萦绕在他身边，时刻准备让一切的计划陷入不可挽回的危机。

风冥并没有回应顾清羽的呼唤，他只是目光幽远地看着远方，仿佛眼前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顾清羽内心的疑惑愈发浓烈，但他知道现在并非质问风冥的时候。眼下，深渊的威胁依然迫在眉睫，任何的分裂都可能使他们前功尽弃。

“我们没有时间了。”顾清羽终于打破沉默，“无论如何，你必须重新振作。”

风冥终于转过身，目光黯淡，“你不明白的，顾清羽。有些东西，注定无法逃避。”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无法言表的绝望。

顾清羽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从未见过风冥如此的脆弱。过去的风冥，虽然冷酷，但始终有着强大的意志力。那种从不屈服于命运的态度，曾让他深深佩服。然而，现在的风冥，却像是被某种无法摆脱的阴影压迫着，逐渐失去了方向。

就在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异常沉重时，一名来自反抗军的使者急匆匆地跑来，打破了这片沉默的氛围。“风冥大人，顾清羽，我们发现了黑骑士的前线部队正在集结，正在准备进攻！”

风冥猛地抬头，眼中的疲惫一瞬间被取代为冷静和决断。“知道了。顾清羽，我们走。”

虽然风冥的语气依旧坚决，但顾清羽从他的背影中看到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颓废。他开始明白，这并非单纯的精神疲劳，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