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柳尚书面色惨白如纸,膝盖一软,扑通一声便直直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皇上,微臣万万不敢有丝毫欺瞒陛下之心呐!”他惶恐不安地大声喊道,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
宝珠面沉似水,美眸紧盯着呈上来的折子,修长的手指准确无误地点在了其中一处,
然后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柳尚书,冷声质问道:“柳尚书,你来给朕解释一下,为何此处所记载的女子成婚人数会如此之多?”
小主,
柳尚书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嘴唇哆哆嗦嗦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般。
宝珠见状,不禁冷笑出声,那笑声犹如寒夜中的冷风,吹得在场众人心中皆是一凉。
“怎么?现在哑巴了不成?难道真的说不出口吗?到底是违背了禁令私下里偷偷购置外室,还是纳妾的时候超出了原本所规定的数量?”
说完这番话后,宝珠缓缓扫视了一眼台下站着的众多臣子们,随后迈步走下台阶,一步一步向着他们逼近过去。
“你们这群人就算不开口,朕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着呢!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私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百姓中男子胆敢公然违法,买卖妻子、残害女婴,甚至做出典妻共妻这般天理不容之事?
还有你们平日里,偷偷摸摸去逛那烟花之地,对那扬州瘦马的三寸金莲更是情有独钟。
什么‘红颜血泪染金莲,玉足蜷曲似弓弯’,说的便是女子缠足所遭受的无尽痛苦。
可你们这些个大男人倒好,把所有的苦难都推到了这些弱女子身上,自己却在那里逍遥快活、坐享其成!”
然而朕啊,实在无法容忍这尘世间种种不公平之事的存在。
诸位爱卿,你们倒是说说看,究竟该采取何种方法才能够彻底杜绝此类事件呢?”
皇帝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大臣们在瞬间便领悟到了皇上的意图。
“不如,先从废除缠足开始吧!慢慢的来!”宝珠的声音传来。
只是众人心中皆暗自思忖着,前朝也曾试图废除缠足,但最终不也是徒劳无功么?
不过,皇帝的意图很明显,她在试探着迈进一步。
此时,只见薛宝珠双手背负于身后,面色凝重地在朝堂上来回踱步。
她那秀眉紧紧皱起,仿佛正深陷于一场极为艰难的思索当中。
这第一步,尤为重要。后面之事如何开展全凭前面打下基础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她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说道:“关于废除缠足一事,绝非能够轻而易举、一蹴而就达成的目标。
在此,还希望各位爱卿能够群策群力、集思广益,共同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话音刚落,朝堂之下立刻传来一阵回应之声:“臣等愚昧愚钝,实难想出良策啊。”
紧接着,便有众多大臣纷纷跪地请罪。看到此情此景,薛宝珠心中已然明了,这些大臣们显然并不情愿参与此事。
想来也是,毕竟此事与他们自身并无太大关联,又怎会全心全意去为之努力呢?
沉思片刻后……
薛宝珠猛地一甩衣袖,高声下令道:“即刻传朕旨意下去,从今往后,大夏所有女子一概不许再行缠足、束腰。
若有谁敢违抗旨意,但凡有父兄为官之人,一律罢官遣返回家;
而那些参加科举考试者,则其家族三代之内皆不得再参加科考。”
事关自身利益,会不会有所收敛呢?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立即有侍从领命匆匆离去。
自诏令下达之后,短短数日之间,民间便已是怨声四起、沸反盈天了。
众多守旧的家庭对此举大为不满,他们纷纷指责这一决策乃是对祖宗所立下之规矩的肆意破坏。
尤其是那些传承已久的世家大族,对于这种变革更是难以接受。
而一些富贵之家,则采取了更为隐秘的方式来抵制这项诏令。
薛宝珠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不能及时加以整治,恐怕会引发更大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