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旭手提食盒,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宗人府。
他径直走向关押临王司徒允的房间,到了门口停下脚步,“临王殿下,请用膳。”
屋内的司徒允听到声音,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接过上官旭手中的食盒。
他一边打开食盒盖子查看里面的饭菜,一边随口问道:“燕儿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上官旭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怎么好得了?她整日为了你奔波。临王府是没有人可用了吗?什么事情都要燕儿亲自去做!”
司徒允闻言抬起眼眸,冷冷地看向上官旭,但却并未反驳半句。
两人就这样对视片刻,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和尴尬。
最终还是上官旭先打破沉默,气冲冲地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司徒允轻轻地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碗筷开始享用早膳。吃着吃着,他突然放下筷子,目光望向承乾宫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今日定会有个结果了……”
与此同时,在承乾宫内,晋安帝正襟危坐在上位,上官丞相与刘丞相则分别恭恭敬敬地站立于两侧,三人一同倾听着京兆府府尹宋振禀报关于学子拦圣驾一事的调查结果。
宋振躬身施礼后,朗声道:“启奏陛下,微臣经过深入调查,现已查明宋耀祖乃是收受了他人的巨额银两,故意诬陷临王殿下。而那些参与拦圣驾的学子当中,也有一部分是受到某些权贵的收买指使。”
晋安帝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怒拍龙椅扶手,“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污蔑当朝王爷!都是些什么人?给朕如实说来!”
宋振犹豫了起来,悄悄看了眼上官丞相,得到首肯后,缓缓道来,“宋耀祖是收了湘萧馆的晚娘大量银两,而晚娘是…是鲁王手下管账的女子。”
晋安帝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他紧紧地抓住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可查实?”
宋振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陛下,因鲁王被禁足于府内,微臣实在无法进入王府去证实啊!”
晋安帝目光如箭般射向宋振,冷冷地道:“这么说来,你并无实证?”
宋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是……是的,陛下。这些证言都只是晚娘一人所说。”
此时,站在一旁的上官丞相挑了挑眉毛,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对宋振说道:“宋大人,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就不要拿到陛下面前来禀报吧。还是说道一下那些已有实证的事。”
宋振连忙点头应声道:“是,是。经微臣调查发现,京城之中有好几家权贵暗中收买了一些学子。其中就包括前礼部员外郎刘德一。而他的儿子刘成毅在去年的科举中存在舞弊行为。”
上官丞相听后,面露惊讶之色,转头看向站在另一边的刘丞相,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哎呀,我好像记得这刘德一是刘丞相您的同宗兄弟。”
刘丞相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急忙转过身来,面向晋安帝躬身行礼,“陛下,这些人竟敢构陷临王殿下,他们用心险恶,其心可诛啊!一定要严惩不贷!”
上官丞相亦赶忙附和道:“刘丞相所说极是!先是有人污蔑临王殿下,紧接着又有人构陷鲁王殿下,此等行径实在恶劣,请陛下务必将这些心怀不轨之人一同严惩!”
晋安帝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上官丞相,心中暗自冷笑。
就在此时,只见韩章领着一队禁卫军匆匆赶来,单膝跪地抱拳禀报:“启奏陛下,宫门口有蔡大人之女蔡雪绮前来告状,声称其父欲谋害于她。”
“什么?”晋安帝闻言一惊,只觉得太阳穴处突然突突直跳,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
所有人静静等待晋安帝的旨意。
这时,司徒宁却引领着蔡雪绮步入殿内。此刻的蔡雪绮头发散乱不堪,面容憔悴苍白,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惊吓。
司徒宁恭敬地向晋安帝行礼后说道:“父皇,儿臣见到蔡雪绮之时着实被吓得不轻呢。之前蔡大人明明宣称蔡小姐已然不幸离世,怎会突然出现于此?”
蔡雪绮则径直跪倒在大殿中央,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陛下啊,臣女那父亲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他三番两次企图杀害亲女,求陛下为臣女主持公道啊……”
晋安帝紧紧皱起眉头,脸色阴沉得吓人,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父亲要加害于你,可有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