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后,他想起了树荫下伏地用木枝练字的稚童,不由发问道,“方才那些稚童,似是称呼士度为先生?”
“回贵人,是。”
应是被孩提的欢乐所感染罢,吴纲的神情也从容了许多,“夏侯将军出资延请先生给士家稚童启蒙授学,且不乏购置文墨赠予之事,今已然成制。仆粗通文墨,闲来无事时也凑趣来讲学,不想就被这些稚童称为先生了。惭愧。”
这便是稚权常汲汲求财之故吗?
曹叡没有作答,心自思忖着。
而随在左右的陈矫,则是忍不住拈须赞了句,“身在行伍,犹思兴文教之事,稚权胜却无数人矣。士度给稚童授学,亦为美事。”
那是!
不见朕对稚权不吝器异邪?
带着一种知人善任的与有荣焉,天子曹叡的笑容很灿烂。
刚想继续前行,却又见边侧的一房屋内冲出个将竹马扛在肩头上的稚童来,嘴里还大喊着,“等等我!你们等等我呀~”
应是方才他在屋子里看到骑着竹马经过的玩伴了。
也差点没迎头撞上曹叡一行。
“呀!”
硬生生止住脚步的他惊呼了声,然后扔下竹马,站直了身躯对着吴纲躬身。
小主,
“无病见过吴先生。”
稚童约莫五六岁罢,虽然瘦削了些,但目光灵动,冲天辫也粗壮乌黑,看着就很健康活泼,更难得的是他这个年纪就知道行礼了。
也让天子曹叡来了兴趣,矮下身躯轻声发问道,“你叫无病?几岁了?”
他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