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煤厂运煤的时候避免不了抛洒,卸煤时会烟尘飞扬,建在公路边有碍观瞻,短期内可能没多大问题,时间长了,路政管理部门肯定会有意见,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不想在公路边建厂,我还有一个不愿示人的原因。
这条公路是榆树坪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我怕进出山的人中,会有人指点着路边的洗煤厂说,这个厂的老板是咱们矿的林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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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意识里,宝龙矿有一天可能会交给卫大宝,但这个洗煤厂可是自己的产业,不准备和他人分享。
年入洗量十万吨的洗煤厂,有十亩地足够了,但听了村干部每亩地每年一百元地租的要价后,我当即改了主意,一张口就要了三十亩,租期二十年。
当时我心中忽然涌出一个想法,假如哪天落魄了,除了自己的躯体外一无所有,可以在块不大的土地上种点苜蓿草,养上十几只山羊和几十只能下蛋的老母鸡,至少不担心被饿死。
虽然自己初中刚毕业就当了矿工,成年后也没怎么干过农活,但说到底是农村娃,农民意识刻进了骨子里,对土地有天然的亲近之情,克制不住将其占为已有的冲动。
钱不是问题,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我想租更多的土地。
山外的村庄因为没有资源,经济状况相当不好,村干部的胃口比地盘上有十数个小煤窑的崖畔村的干部小多了,很容易得到满足。
租了三十亩地,除过向村委会交纳正常租金外,我付出的成本只是两条金丝猴香烟和一碗羊肉泡馍,另外就是将砌围墙、平整土地之类的土建活,以市场价包给了村长。
前期准备工作比预想的顺利,今天要开始砌围墙了,给孙建成打了个招呼,我把王小明叫上车,让他跟我去了洗煤厂建设工地。
小明是我的表弟,是我从老家叫到宝龙矿上的。平时他在矿上主要负责采购矿柱镐锹之类的生产材料工具,购买伙房需要的食材。
洗煤厂工地上必须有自己的人盯着,小明虽然有些稚嫩,自己现在身边没有能用的人,只能让他先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