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地接过叔叔手中的黑瓷碗,我一仰脖全灌进了嘴里。
叔叔大惊失色,忙不迭地说,苞米酒的性子很暴,没有人敢像你这么喝。
一股灼热辛辣的感觉,从喉头直抵小腹,瞬间传遍全身,我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把黑瓷碗递给春草父亲:“这样喝才痛快,再来一碗。”
春草夺过我手里的碗,幽怨地说,别喝了好吗,你的胃本来就不好。
春草妈妈也劝我说,空肚子不能喝酒,先吃点饭,挟几口菜,肚子里有垫底的东西后再慢慢喝。
想用酒精麻痹神经,省得自己胡思乱想的目的没达到,这让我十分郁闷,于是站起来说,你们吃吧,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吃饭,先回屋睡觉了。
春草父母说喝了那么多烧酒,劝我一定要吃了饭再去睡觉。春草对爹娘说,龙哥心里有事,你们就让他早点睡吧,我过会给他屋子灌上一保温瓶开水,再放几块点心,龙哥半夜醒来,要是饿了可以垫一垫。
屋子里有煤油灯,但我懒得点,借着窗户上蒙着的塑料布露出的微弱月光,胡乱扒掉衣服,钻进了被窝。
叔叔自己烤的苞米酒,后劲不是一般的大,我估计至少在六十度以上。自己才喝了一碗,顶多也就六七两左右,就感觉胃烧得不行,把身上的衣服脱光还觉得燥热,头也晕得很难受,上床没多久便鼾声如雷。
平常喝的大多是四五十度的瓶装酒,我还是第一次豪饮农村人自酿的,没有稀释和勾兑的苞米酒,不知深浅,没领教过它的厉害,这天晚上,我又一次把自己灌醉了,醉意中做了很多奇怪的梦。
梦见一只毛色雪白,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特别明亮,长得特别乖巧可爱的猫咪钻进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