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眼里尽是血丝，连续三天没有休息，他的精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四级异能者的体质足以支撑他不眠不休三天，但越发严峻的战事让他的内心蒙上一层乌云。

“楚灯还是没能得手吗……”零度望着远处的阴云，海面波浪起伏，一场暴雨即将到来，这对于他们人类一方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雨天和海洋异兽对战，再加上主力火系异能者被削弱，如果他不尽快做决定，东南海防线失守，整个广省都会成为巨大的藏匿虫子的巢穴，到时候他们将会陷入被动。

“零度先生，蔡芝芝想要见您。”

零度点了点头，传话的人走了不过一会儿，蔡芝芝红着眼睛过来了。

“伤亡人数具体多少？”零度没等蔡芝芝开口，暗自叹了口气，问道。

“重伤18人，轻伤62人，死亡31人。”蔡芝芝握了握拳，撇过头咬着牙回道。

零度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三天时间里，他时刻关注海上的动静，期盼着那朵代表着希望的烟花绽放，第一天结束时就有研究员劝他，药剂隐藏的时效只有短短一小时，以楚灯三级的实力，不可能在海里存活超过24小时，建议零度放弃斩首计划，做第二手准备。

可他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女孩当时和他对抗时的倔强，他总是不愿意相信她死在海里了，所有还是抱着希望。

三天是他能给的极限，也是他最大的放纵。

“开始准备吧。”零度轻声说道，“今晚18点开始撤离。”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是！”蔡芝芝抿了抿唇，为牺牲的人有些不甘，但想到剩下活着的人，敬了个军礼大声回道。

等蔡芝芝回到临时住所，鼻尖弥漫着伤员们的血腥气息，看到断掉一条腿的温岚，喉咙间仿佛钻进了钉子一样疼。

程枫看到好友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上前几步搂住了蔡芝芝，手掌抚着她的后背帮忙顺气，“你是我们最后的底牌，没有你我们只能死守。”

所以别伤心了，牺牲的人并不是你的错。

没人安慰还有，一有人在旁边好声好气的让她别哭，蔡芝芝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了出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流下，她哽咽着，眼前是模糊又清晰的好友，含糊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