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烈烈,此时下方的马场一片欢腾,除了陶炀兄弟,吴家郎君还邀请了三五好友,毕竟打马球是个团队游戏,人多方能尽兴。
只见一群世家郎君骑在高头大马上,他们手持鞠杖,目光紧紧锁定在球场中央那个小小的彩球上。
“咚——”
随着锣响声响,众人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嘶鸣着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彩球,马蹄踏踏尘土飞扬。
吴过驾驭着他那枣红大马,犹如一道红色闪电敏捷的穿梭其中,马术意外的精湛,手中的鞠杖挥洒自如,甭管中没中,身姿那是相当潇洒,外围的仆从不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和喝彩声,为他们家郎君捧场。
鲜衣怒马少年时,他们恣意飞扬,完全沉浸在这场竞技中。
陶莜马术平平,本着划水的心态象征性的追赶着飞出去的马球,突然,他胯下乌骓无故焦躁起来,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嘶鸣,他紧紧地拉住缰绳,试图控制住马匹,可乌骓却像是发了疯一般,完全不听使唤,在赛场上横冲直撞起来。
“马惊了!马惊了!”
听见陶莜惊呼示警,众人纷纷避让,生怕被这失控的疯马冲撞,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来人!快拖住这匹马!”
吴过见状赶忙呼喊马奴救人,焦急的看着场中乱象,他是真急啊,人是他邀的,马是他送的,要是出什么意外,外快赚不成还平白惹一身骚。
陶炀见吴过开始喊人,面上也跟着着急,“三哥!小心啊!”
“砰——”
乌骓彻底癫狂冲倒栅栏,往林子里奔去,飞射的木屑划破陶莜的脸颊沁出血珠,但此刻他根本顾不上,鞠杖也早不知扔哪去了,双手死死的勒住缰绳,所有的心力都用在马背上努力保持着平衡。
“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吴过扬起马鞭指挥侍从,说罢仗着自己马术精湛率先追了出去,陶炀也不好干看着,跟着策马追去。
剩余世家子弟面面相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吴过的面子还不能让他们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慢悠悠的骑着马往疯马狂奔的方向走,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这一切都被土坡上的沈卿收入眼底,多么熟悉的场面啊,陶炀的手段不是就和禁军大比时给他的马下毒一个路数嘛,只不过陶炀不只借刀杀人还想着嫁祸于人。
如果不是沈卿洞察先机,陶莜“意外”死于州牧公子所赠的“疯马”下,那真是死也白死。
沈卿这一环节的行动很简单,就是救陶莜于水火之中,至于水火是怎么来的……那不重要。
正当沈卿准备天降正义时,林中斜刺里蹿出一股流匪往陶莜他们所在方向迎面冲杀。
沈卿动作一顿,诧异的看向郭昱,问道:“你安排的?”
郭昱亦是回以“难道不是将军您安排的?”的表情。
“……”
来不及感慨,沈卿掏出水晶磨的望眼镜,虽然粗陋,精度也远比不上后世,但看清个几百米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一看竟在在流匪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卧槽!”沈卿随手将望远镜甩给郭昱,扬鞭抽下,“驾!”
单枪匹马直冲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