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施针,比第一次是要艰难的多,主要原因在于,之前墨钰殇毒发,是自然现象,也就是说,到了时间,发生的一种情况,而这三个月来,君未黎一直在施针压着,将毒素聚集在丹田处,这次一动用内力,那就是好几个月聚集起来的毒素,一齐出马,怎么可能不严重。

墨钰殇没有直接毒发身亡,她都觉得这是一种幸运。

车顶上镶嵌着五颗夜明珠,马车内散发着柔和的光,亮如白昼。

君未黎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将头发重新扎成丸子头,嘴巴咬着布条的一边,然后一圈圈绑好,神色冷静,但心里究竟怎样,没有人知道,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

头发扎好,袖口扎好,然后一鼓作气地将墨钰殇的衣裳扒了,露出有些瘦弱的上半身。

无论何时,术前准备都必不可少,她没法给自己全身消毒,将针放在酒精里泡着,然后又用酒精给自己的双手消了毒,这才开始缝合。

先缝合胳膊上的伤口,君未黎想着,以墨钰殇的警惕性,大约在她下针时,就会醒来。

结果,她发现,除了走针的时候,墨钰殇皱了皱眉头,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不知道是真的疼晕过去了,还是因为,身边是君未黎。但不论如何,墨钰殇不动,君未黎缝合变更容易一些。

君未黎一边盯着他的情况,一边快速地将他身上两处的伤口缝合好,将用羊肠做成的手套摘下,放在一边。

擦了擦头上的汗,又做了一些手部伸缩的运动,让手指有个缓冲,磨刀不误砍柴工。

等君未黎觉得手部真正放松了,才开始针灸,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将墨钰殇扎成了一个骰子,但他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

君未黎脸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滴下去,但她却没有时间擦一擦,等君未黎给墨钰殇扎完所有的针时,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跌坐在地,全身再提不起来一点儿力气。

任由眼泪扑簌簌的落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她不知道,这次墨钰殇是否能挺过来。

"墨钰殇,我尽力了,对不起,我不该说大话,不该那么自信满满,不该从一开始就将你身体里的毒素尽可能地集中在丹田处。你要快一点醒过来!知道吗?"

君未黎吸了吸鼻子,看着墨钰殇苍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的脸颊继续喃喃自语。

"墨钰殇,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就去天陵,然后和天陵国主结合起来,卖了你的国家,奴役你的百姓,最后我就死在你跟前,让你跟你的未婚妻,生不同寝死不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