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可别乱讲啊!”
汪津洁皱着眉头,满脸嗔怒地喊道。
汪奎勇却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我哪里乱讲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你瞧瞧,马上就 30 岁啦,再耽搁下去可怎么得了!许总是咱家的大恩人呐,你要是能跟着他,难道还会受啥委屈不成?”
“哎呀,爸,你到底明不明白呀?这完全就是两码事嘛!”
汪津洁急得直跺脚,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咋就成两码事了?我看你就是脑子糊涂了!”
汪奎勇瞪大眼睛,毫不相让。
“我和你简直没法沟通!”
汪津洁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双手叉腰,大声嚷道:
“反正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哼,我是你亲爹,我不管你谁来管?”
汪奎勇用力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杯都晃了几晃。
就这样,父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两人干脆扯开嗓子争吵起来,整个屋子瞬间弥漫在了紧张的气氛中。
方才汪奎勇主动替女儿汪津洁提亲时,许文生便已感觉颇为尴尬。现在,这对父女竟当着自己的面激烈地争吵起来,许文生顿时陷入更为窘迫的境地。
若是出言相劝吧,似乎不太合适;若保持沉默吧,又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许文生心中很是纠结,只得偷偷瞄一眼身旁的丁雨萍,期望能从她能出言劝阻。
然而令他诧异的是,丁雨萍仿佛没事人一样,不仅毫无劝解之意,反而在那里笑呵呵的看着。
许文生自然不会知道,最近几年,为了汪津洁的婚姻大事,汪奎勇与汪津洁这对父女之间不知爆发过多少回争执吵闹。对此情形,丁雨萍早已司空见惯,因此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倘若眼下这番争吵场景发生在肃城,依着汪津洁那倔强火爆的性子,恐怕早就愤然甩门而去了。但此地乃是连州,况且许文生还在场,如此一来,即便满心愤懑,汪津洁也是无处可去。
无奈之下,气得满脸涨红的汪津洁只能气呼呼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随后抓起酒杯便仰头一饮而尽,想用这种方式来消解内心的羞怯、委屈以及那份难以言喻的尴尬。只可惜事与愿违,几杯烈酒下肚后,非但未能平息心头怒火,反倒是一颗颗硕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要知道,汪津洁打小起便有着极其坚毅刚强的性格。自从她懂事以来,除了其生母丁雪娟离世之时曾痛哭流涕过那么一回之外,就再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眼见着汪津洁落了泪,丁雨萍再也笑不出来了。赶忙起身走了过去,想要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本来呢,不去安抚,或许汪津洁也就只是静静地流点泪水罢了。谁能料到,丁雨萍这一安抚,反倒起了火上浇油的效果,直接让汪津洁破了防。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汹涌而出。
汪津洁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悲伤和委屈,整个人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
听到汪津洁的哭声,一旁的汪奎勇顿时乱了方寸。
本来,这件事就他做的不对,汪津洁反应的如此之巨,实在是情理之中的反应。
汪津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