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着急的通报声:“夫人,张书华和张浩又来看病了,这次还带来的祝凡刚大夫。”
仲卿舟和张煜对视一眼,然后拿起银针,熟练地调整张煜的脉象。
几针下去,张煜顿时变得呼吸急促,脉象紊乱,脸白得跟雪似的,每喘一口气,都像是在跟阎王爷拼命拔河。
这是仲卿舟太极九针的效用,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被懂医的祝凡刚瞧出端倪。
见张煜一副要升天的样子,仲卿舟这才捋了捋头发,脸上换上伤心欲绝的表情。
张书华和张浩一进门,就直奔床边。
张浩看着张煜越来越苍白的脸,瘦得都快没人样了,忍不住假惺惺地叹气:“弟弟这病,咋越来越重了,真让人揪心啊。看这样子,真是不忍心看。”
仲卿舟眼里含着泪,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
她哭着说:“这几天,将军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每次醒过来,都疼得浑身抖,嘴里还念叨着边疆的事儿。祝太医也是整天守着,可一点办法没有,我真是不知道该咋办了,恨不能替将军受这罪。”
张书华上前,装样子探了探张煜的鼻息,那气儿弱得都快感觉不到了,又搭了搭脉象,心里高兴坏了,脸上还是装得担心,假装沉痛地说:“侄媳妇,别太伤心,煜儿命好,说不定还有转机。这样吧,让祝大夫给煜儿把把脉,叔叔也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仲卿舟含泪答应,但是心里却把张书华鄙视了个遍。
祝凡刚也不含糊,两指搭在张煜脉搏上,表情沉重得跟背着一座大山似的,最终,他摇摇头,一脸的悲伤。
“张大人,张小将军的脉象越来越弱,气儿都快没了,怕是……活不长了。准备后事吧,别留遗憾。”
张书华反复又确认了几遍,见祝凡刚都是这副说辞,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不知道在想啥。
倒是那张浩,一副饿狼看见要到手的肉的样子,多少有些雀跃。
但他很快收住表情,装出伤心的样子,安慰仲卿舟:“弟媳,您节哀,煜弟弟为大宋打了半辈子仗,要是真有个万一,朝廷不会亏待他的。您也得照顾好自己,别太伤心了。”
仲卿舟心里头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这两个虚伪的人千刀万剐。可她知道现在得忍着,只能用手捂着脸哭,哭声里全是悲愤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