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自己与戒哭之间,已经隔着一条望不见边际的长河。
两人走进茅舍之内,坐在木桩拼成的简陋椅子上。
“朱施主,这些年过得可还好?我听戒挠师兄说,你已经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了。”
来的路上杨青荷跟朱萧索说过,虽然花倚楼出家拜师比戒哭晚,但是戒哭自认为佛性远逊于花倚楼,再加上戒哭已经还俗,便一直称花倚楼为戒挠师兄。
朱萧索摇摇头:“数一数二不至于,也不过是有些薄名而已。”
“朱教授谦虚了。花前辈说过,如果没有你,整个修仙界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完全是因为朱施主慈悲为怀,不贪慕虚名,才避免了天下的各大修士因为争权夺利,才避免了天下百姓随波逐流生灵涂炭。”
朱萧索微微颔首,算是对戒哭的话语默认了。
戒哭又是欣慰地笑了笑。
“朱施主不论身居何位,都能守住当年的那一颗仁慈宽容之心,真是令人佩服。如果天下修士都是朱前辈这般,那不知道会有多美好。”
朱萧索道:“我也不过是守着一些基本的底线而已。比起我,还是戒哭你更让我感到震惊和钦佩。”
“这一片区域,是不是已经有数千万人口了?”
戒哭笑了笑:“大约三十年前,我们还会统计一下。但是自从高阶修士在各方现身,周围州城的平民百姓, 都会不远万里赶来。现在已经无法知道具体有多少了。”
“这些人的花销,都是你来负责?”
“不,我可没有这个能力,朱施主高看我了。我们这里是自给自足。”
“有好些个擅长农务的老农来到这里,我将他们组织起来,勘察土地情况,将这一片区域的所有能够开垦的田地全都登记下来,让赶来这里避难的农户可以重操旧业,分一片田。”
“他们还是需要每年上交一些粮食,而且我们这里的粮食收缴的量比普通官府还要再高一点。因为有无数百姓指着这些粮食过活。”
朱萧索听后疑惑。
因为底层的百姓对于税收的变化是最为敏感的。
如果戒哭这里收的粮食比一般的官府还高,那他们很难在这里生活下去。
又怎会有如此多的百姓赶来投奔呢?
“戒哭,既然你们收税更高,那又要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