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到了指定地址,接了吕轻侯的母亲和弟弟到了悦来酒馆后回来的路上,碰见了那辆警车。
他因为经常的嘴巴不把门,被老婆教育的,见到警车就害怕。唯恐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被听见。
他远远靠边慢慢跑着,毕竟这个点跑黄包车,本身就容易被针对。
他的行程可不好被盘查。鬼知道郑开奇让他接的什么人,接了人他可是一句废话没敢说。憋坏了都。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那车陡然哆嗦了一下,前轮胎爆了。
“有人偷袭。”乱世中谁也不是傻子,顾东来二话没说扔掉黄包车就躲进了弄堂口。
“爆胎了?”
只见两个警员骂骂咧咧下了车,查看了下轮胎后脸色大变,刚伸手摸枪,远远看着的顾东来就看见汽车侧边出现一个人影,两步到了那警员身边,只是两脚,警员就倒地不起。
随即,那人影没有上车,反而从车里拖拽出一个囚犯,扛着跑了两步,就奔着自己扔在一旁的黄包车跑了过来。
顾东来嗓子眼都快跳出来,那扛着人的男人好像看见了他,微微一停,背上那个无意识挣扎的囚犯突然干呕起来。
“小吕,小吕,坚持住。”
“默哥”,那囚犯痛苦的回了话:“不用管我了,我快死了。”
男人还是背着囚犯到了黄包车旁,扔了他上车:“小吕,没事,还有二十分钟,一定能到医院的。”
“咳咳咳。”小吕咳着血,“来不及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本来就够虚弱的,不行了。快,快,喘不上气了。”
“我妈,我弟弟,就,就交给你们了。”
李默撕着自己的头发,痛苦,无声嘶吼。
“你放心吧,郑开奇安排的,肯定没问题。他们肯定没事的。”
然后那个男人指向他:“你干嘛去了?”
见那个男人指了过来,顾东来吓了一跳。
他认识我?
顾东来听了他们刚才说的话,知道自己拉的,估计就是那个囚犯的家属,不由说道:“我去拉了两个人,把他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小吕咳咳咳笑了:“那就好,郑开奇好快的......”
他没有撑过去,咽了气。
本来能坚持半个时辰的药,在受到折磨后加速了气血流动,只坚持了四十来分钟。
“他,他死了?”
顾东来惊声道。
“共产党,不畏惧死亡。”
李默喊了声,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