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又抽了根烟。
世事如棋局局新。
几天前他能想到会在张家港深陷如此泥泞,颇有些寸步难行的意思。
床底甬道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里是不是地下党的据点?
上海警察局的楚老二又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远在张家港的精准情报?
郑开奇不是没有想过这又是一个局。但为了一个小小的警员,这样的大局,好像没有必要,除非对方疯了,把他当做中央局的中高层。
可怜他郑开奇连个中央局的小领导都没见过。
本来他以为只有上海才那样波诡云谲,现在连小小的张家港都不安生,那整个中国哪里安生?
何时才能安生?
到处都有日本人,到处都有汉奸,到处都有死人。
真他娘的,是个废烟的话题啊。
郑看了看烟头的樱花。
“连他么烟草都是日本货。”
他气恼万分,扔了出去,就听见背后“噌”的一声,那疑似狼人的怪人已经从床下窜出,一下子就到了郑开奇旁边的桌子上。
动作快不说,几乎没有声音。真像个动物。
郑开奇眯着眼睛看了过去,笑眯眯的。
那人上下打量了郑开奇,指了指胳膊上的伤口。摇了摇头,就一个纵身到了木门那。
郑开奇起身跟了出去,见那怪人翻越庭院后,就消失不见。
“希望你知道人也有好的,不要再害人。”
不然下次见面,郑开奇说不得就要给他一枪了。
郑开奇枪法一般,南京当了三天兵,杀敌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