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顾嫂没好气的,“抓紧把他衣服脱了,扔他进去。”
郑开奇一看那水汽,说道:“你们确定这个温度是用来治病,不是用来过年杀猪脱猪毛的?”
三女忍住笑,白冰小声说道:“雷医生说,就得用热水加药,把你体内寒气逼出来的。这法子有用的,我们邻居家小孩有一年也是邪风入体,浑身都是疙瘩,身体涨红,怕冷发烧,用金银花树枝煮了一晚上水给治好的。”
郑开奇喃喃道:“那也不是这么热的水吧。”
顾嫂白了他一眼,“我跟秀娥上去,你准备好了进去,还得给你擦身子呢。”
郑开奇吓得浑身哆嗦,“不用不用,冰儿自己能干,不用你们。”
小冰拼命点头,“我可以的。”
“屁,谁稀罕伺候你似的。”顾东来不辞而别好几天,顾嫂在郑开奇面前越来越像泼妇了,“你现在冷试不着,屋子里多热啊现在,待一会就得憋得慌,喘气都费劲。你这么个大男人,冰儿围着这么大的水缸,怎么伺候你?不用我们,你让那些小弟来给你擦吧。”
“对对对,秀娥,你去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来。”郑开奇找到了救兵。
楚秀娥应声,去打电话,不一会过来说道,“特务科开会呢,说是科长亲自开的,全体动员抓特务,抓共产党。”
郑开奇知道,指望不上他们,要不是这一次自己的人立了功,自己带病也得去参加。
顾嫂掐着腰,“要不你找些青帮弟兄?”
郑开奇犹豫了。不是不能找,就是影响不好。
“还真考虑呢?”顾嫂上前顶着他脑门,“你进水缸里,热气腾腾的,我们看不见你。看你跟个小媳妇似的,没事吧。”
她拉着楚秀娥上楼,叮嘱白冰伺候他脱衣服,抓紧爬进水缸。
农家水缸得有一米多高,平时郑开奇跨步就能进去,现在是高抬腿都浑身发酸。
“哥你不冷吧?我开始了?”白冰有些羞涩。本来没什么事,现在却觉得楼道里有两双眼睛盯着他。
“不冷了。”还是冷的郑开奇宽慰着自家媳妇。
脱外套,毛坎肩,白冰给摘手表的时候,郑开奇猛然惊醒,急忙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一刻。
“冰儿,去二楼,喊秀娥下来,让她去一趟悦来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