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纠结。
他没有信仰,也不需要信仰,只是拿自己的本事过个安稳日子。
他只希望做个升斗小民。
他觉得没错。
他拿起了电话,眼角却扫向一直没注意的墙角。那里安安静静放着一袋十斤的大米。
“不是十斤大米,是你们,何必对我这样好?我是要举报你们呀。”
最后他长叹一声,瘫坐在沙发上,再也没有了拿起电话的冲动。
一直窝在墙角的一个瘦小身影确定了他没有了冲动,自己悄无声息的翻身下楼,拐了个弯上了李默的车。他摘下围巾,是小刀。
他问道:“至于么?还得盯着他?”
在他的意识里,每一个中国人都该热血激昂,起码不能当叛徒。
“叛徒也是人,很多叛徒是为了自保。只是想活着。”李默发动了车子,“他不是坏人,但不代表他愿意因为一群陌生人丧命。”
小刀沉默片刻,“虽然这样说是为叛徒狡辩,但事情好像确实如此。我如果认同不了一件事,你连累我,我就搞死谁。”
李默想起了齐多娣的话,说道:“所以我们的任务,并不是杀人,是要让更多的人去认同我们的党,认同共同抗日人人有责。”
小刀捂着脑袋,“一想起来要让那些人认同,我就觉得好累啊,我还是跑跑腿执行任务行。”
“术业有专攻而已。你擅长跑腿,办事,有人擅长宣传共产主义。
不用妄自菲薄。”
“咱们去哪?不回那了?”
“不去了。”李默的车子开得又快又稳,“会有人收尾,咱们去另一个地方。”
西南郊外。
每四个人抬一口棺材,整整八具棺材,几小在棺材上面放了些摘的野花,目送棺材离开。
池生过来说道:“哥,接下来干什么?”
郑开奇站起身,“吃,喝。一切如常。”
众人一愣。
“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起码不要乱了分寸,该干嘛干嘛,通知你们该干嘛的时候再好好干。”
郑开奇看着面前几人,特别是李青山,“如果你们睁开眼睛看看上海的角角落落,哪里不是这样的凄惨?今晚你们哭红的眼,流的泪,以后我不想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