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漫夜折腾,他今天老是不断出虚汗,又睡又躺的,浑身难受。
幸好天早热了起来,凉水冲冲没问题。
在厕所里简单用水冲了冲,裹着浴巾出来。
夜事伤身,白天烧脑,总总能独自待一待,就会发呆。
男人也不开灯,看了眼表,拿起桌子上的闹钟定了一下,开始迷糊。
门轻轻打开。
一个女人有些疲惫,手里拿着布袋,悄无声息进来,反手锁上门,就看见端坐在沙发上,带着细密呼声的男人。
女人踢掉高跟鞋,踮起小脚到了沙发近前,手中多了把精致的刀子。
“是他!”
欧阳翠莲芳心乱颤。
自从上次撞见了郑开奇和齐多娣在这里碰面接头,她被送到陕北,回来后就参加了上海的地下斗争。
从修道院出来,到现在的钱庄,她一步步慢慢又到了他身边。
可惜妾有意,郎无知。知也装不知。
唯独那白冰是个无法让人起坏心思的小妹妹,这个女杀手也是无从下手。
只能徒奈何。
不管是什么工作,什么身份,感情是无法自我欺骗的,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道理。
所以,她坚持昨天下班,从租界回来。
那个时间段有最后一班车,她坐车到租界边上的村子,然后步行过来。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天她都会第一时间脱掉鞋子,生火,烧水泡脚。
引以为傲的白嫩小脚有了茧子,也不再晶莹剔透。
可这些,他都是一无所知。
“脸色这般难看?”女人静静站在那,看着裹着浴袍的男人。
他背靠着窗户,外面霓虹闪烁,光影变幻。男人的侧脸高耸,深邃。
看起来那么神秘,感性。
女人咬了咬牙,轻轻在男人颈边一敲。
男人先是一僵,随即,细密的呼声变成鼾声如雷。
“这么疲倦?”
翠莲微微愣住,随即,娇媚看向郑开奇。伸手摸向他的脸。
“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