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茫道:“是,大小姐早同阿苍说的,我则是方将才听阿苍说。”
阿茫离开小厨房后,安有鱼就近坐到院子里芭蕉旁的石桌边去,坐着的石凳很凉,在这一刻,却怎么也凉不过她的心。
方太医也坐到另一张石凳上去,感叹道:“终归是嫡亲的舅甥啊!”
安有鱼听着,蓦地却浮起一抹苦涩心疼的笑。
夜大爷本该也应到东厢去坐着静候,但他放心不下,任谁劝也不听,最后是永安帝开的金口,说随夜大爷去,爱站在廊外中庭也好,爱去东厢一同坐着也好,随着去了。
阿茫传完话儿回到西厢,远远便同阿苍点下头,再走到夜大爷身边道:
“大爷,旭少爷醒了,这会儿正闹着要过来,大爷看……”
闺女是宝贝闺女,儿子也是公主亡妻留给他的唯一嫡子,夜大爷同放心不下,终是转身随阿茫离了西厢,转到东厢暂安置夜旭的屋子里哄儿子去了。
文总管瞧着,总算松了口气儿,夜附马再这么在院子中庭站着,他都要站不稳了。
千令人同是,她受夜贵妃之命守在西厢,就是有什么事儿发生,能及时通禀她家娘娘,但娘娘的兄弟这样在廊外站着来回走动,晃得她心不安之外,也实在紧张得很。
阿苍不太敢直瞧着文总管千令人,只觉得宫中权力皆不算小的这两位,似乎对她家大爷有些忌惮。
想了又想,她记起之前大小姐曾说过,大爷平日看着温和随意,然脾气一发作起来,连葭宁长公主在世时,也得相让三分。
莫非是因此?
阿苍还真是猜对了,文总管千令人深晓夜大爷脾性,连永安帝都曾叹过,夜大爷什么都好,就这点很是让人头疼。
倘夜大爷真不耐烦了硬闯,不说两人拦不拦得住,就是要拦,也实在不好拦,葭宁长公主已薨,届时永安帝再恼火,也不会对妹夫如何,两人可就得糟殃了。
寝屋里,夜十一半靠着,勾起唇,看着永安帝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