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毫无转寰余地。
赵二奶奶知道她已无劝说的余地,或者说早在赵老太爷临终立下死规那一刻起,当赵氏一族遇上葭宁长公主后代,完全只有听命照做的份。
她丈夫会进书房闭门到这个时辰才出来,大约是在想着压上一族性命伸手之后,该怎样善了。
赵知府走到赵二奶奶近前:“我给大哥的书信已经写好,出来前已经让信鸽带去。”
他的意思,是料定了赵知府绝然没异议。
赵二奶奶想说什么,却直到最后,看着赵知府命心腹随从跑一趟夜家给夜十一答复,她也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夜十一没有睡下,直到得到赵二爷心腹随从送来的肯定的答复,她方终于能闭上眼,梦里嘴角浅浅扬起。
赵知府收到赵二爷的信鸽时,已是隔日下晌,浅金色的金乌缓缓往西下,他坐在官衙后院树下,石桌石凳一壶茶一个杯子,他自在畅意得很。
人前他总这般,人后他也这般。
世间诸事于他而言,就像是汹涌过的浪涛,总有平息的一日,也像源源流长的光芒,总有黯淡的时刻。
然在看完他二弟给他的书信后,他已在石凳上坐不住,来回在院里走动,绕着石桌走就走了不下十圈。
不同于赵二奶奶的担心忧愁,不同于赵二爷的思虑善后,他有的仅是难以言会的澎湃、热血。
谢家……谢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