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年她与秋络晴明面上是没什么仇怨,暗地里却有着他并不知晓的死结,不然以她现下的处境,横生枝节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她偏就动了。
还非得在凌平湖动,可见凌平湖于她和秋络晴的死结而言,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在,也说明了她冒着横生枝节的险,也要将秋络晴带到凌平湖,于过往的死结做个了结,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转圜退步的余地。
谢元阳思索在此处,蓦地想起今日听到的有关都察院的风言风语,说是莫息于这一两日越发活阎王行径了。
难不成是莫息阻止不了她的决定,对她无可奈何,才在都察院四处放火的?
越想越是,他禁不上嘴角上扬。
真解气。
月关担心世子爷的心疾,眼睛除了看路,时刻粘在谢元阳身上,见谢元阳一会儿好像很难受,一会儿又自顾拧眉,最后又莫名其妙地就笑了……
他看得一头雾水。
谢元阳在奔来凌平湖路上的同时,殷掠空正如月关等人所想那般,早已埋伏在凌平湖附近,见到马车果真往金铃桥驶来时,她悄悄给身后的小辉原木比了个手势。
行动!
小辉原木二话不说,立刻从原地起身,猫着身一左一右,两人俱是一身黑衣黑巾,于夜幕之下,借着树木枝叶被寒风吹得簌簌为掩护,收敛脚步声与形身踪迹,快速疾奔向金铃桥的两边。
殷掠空仍蹲在半人高的灌木丛之后,透过瘦长条状的缝隙往湖对岸瞧,今晚月辉不显,周围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衬得马车上的马灯犹为明亮,如黑夜中的金乌,明晃晃的靶子。
她清楚地看到马车已快行驶到金铃桥下,等马车一停,小辉原木到桥两边一就位,接下来就剩下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