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些想借机搅一搅风云的念头生出来时,他不免会想到她同他坦言她乃夜十一的身份,纵然非直接告知他,但她明明在知道只要那张有着五角星图桉的纸到他手上,他便会洞悉她除王氏女之外的真实身份,她还是做了。
这个事实,令他有些振奋,有些窃喜。
他想着,虽是他有疑在先,她也应当是在意他的,不然不会那么轻易地便顺着他的意,如实告知她的身份。
即便大部分是他在自作多情,那么一点点在意,该是有的。
谢元阳从安山候府出来,内心虽无法克制那份见不得光的窃喜,嘴角讥讽的上扬,却也在昭示着他和秋络宽实则无甚差别。
都蠢。
甚至他更甚,已然是蠢到无药可救。
「世子爷,咱们还去不去表公子府上?」古关问道。
已成找到英南候府时,谢元阳正巧带着古关要到李沃府邸去,听到秋络宽的状况不大好,他才转而跟着已成到了畅怀酒肆。
至于原先要到大表哥府上之事,他望了望已是不早了的天色,想了想道:「罢,不去了。」
大表哥虽浑,但皇后姑母给大表哥娶了一位好表嫂。
以表嫂的手段,连秋络晴这样的公候之女都敢借着东风,顺水推舟地在外面解决掉,纵然有人对秋络晴之死有疑,但连秋家都不追究了,谁会去追究?
早在秋络晴心术不正,在仁国公府大喜之日闹出丑事来,逼得大皇子不得不迎娶她为侧妃之时,秋太后便已视此侄孙女儿为弃子。
既是弃子,是生是疯是死,也就无关紧要了。
李沃府里,正为过年而做准备的郭氏,确实没怎么把秋络晴之死放在心上,她既然敢下杀手,就早已料过后果。
最糟糕的后果,无非是秋家追究。
然早在此前,她便摸清了秋太后对秋络晴的态度,更了解过安山候府是否还在意秋络晴此嫡女,结果是秋太后压根不管,安山候和秋世子也全然撒手,唯秋络宽此兄长尚有几分对妹妹的爱护。
不过可惜了,秋络宽心虽善,本事却不怎么样。
值得她赌一赌。
结果,她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