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想起我在望仙山夜宿时的经历,那群泥鳅滑不溜秋的都能蹿上悬崖,就更别说这些能把鱼鳍当脚使的尸脑壳了。
不管怎么样,单看尸体的腐烂程度,我感觉他侄子的死亡时间远不到一年,而且周围没有任何臭味,要么尸体经过特殊的处理,要么这些石棺或者墓穴有一定的防腐作用……
“唉。”别看卫璞有时候脑子一根筋,共情能力倒是挺强的,听他说完一个劲地在那叹气,最后忍不住拍了拍马苋肩膀,“别难过了,说不定就是他想你了,才让我们冥冥之中来到这里好带他回去。”
“对,我要带他回去。”马苋抹了抹眼泪,腾出背包准备收敛尸骨,可惜尸体在水中泡得太久,又被尸脑壳啃食,皮肉已经烂成一堆根本捞不起来的絮状物,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将骨头码齐了装进背包。
估计他也没有心情继续研究这口石棺,而且棺内也确实没有别的东西,他将棺盖复原,默不作声地出了洞穴。
“真可怜。”卫璞还在回味马苋的话,一边往回走一边感慨。
我们重新跳上筏子,马苋轻点木篙继续撑着它顺流而下,只是谁也没有开口,最后还是卫璞没忍住,搓了搓胳膊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气温又开始往下降了?难不成这地支刃没在我身上也对我有影响?”
结果这一次还真不是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马苋也直点头:“还真是,该不会这些石棺就是那股弥漫在凫英河的阴气的源头吧?”
他屏息凝神地感受了片刻,突然眉头一皱,问我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别说卫璞耳朵还挺灵光,分辨片刻后她疑惑地往筏子后面探了探头,“怎么感觉水底下在哗哗作响,像是一大群鱼围了过来……”
“鱼?”我心弦一动,结果还没等我细想,那动静越来越大,大到仿佛就在我们身后。
“是尸脑壳!一大群尸脑壳!”还是马苋反应快,他铆足劲将木篙一撑,“快划,它们盯上我们了!”
都不用他提醒,神经大条如卫璞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手里的桨舞得飞快。
然而还是晚了,游得最快的那一拨尸脑壳像长了翅膀一样跃出水面挥舞着坚硬的鱼鳍朝我们飞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