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前和黑城寺辛波隔着茫茫高原对峙,使得黑城寺的阴暗不敢冒犯五喇佛院。而在黑城寺龟缩入草原深处之前,五喇佛院共有五位活佛,黑城寺更不止是一位辛波,那是一场恶战,外加金珠玛米的帮助,佛光才普照在蕃地。”
“至此,黑城寺独木一支,五喇佛院只剩活佛一尊,其余活佛不知为何,再无转世出现,直至十二三年前,十三世禅仁坐化,他也不再转世。”
许是和我交流的次数多了,阿贡喇嘛的话语顺畅不少,只是带着浓郁的少数民族腔调,时而还会弹舌。
“无活佛带领信众,便无法登入黑城寺,嘎巴拉鼓和骨笛的鸣奏会让信众陷入痛苦挣扎和煎熬中,而辛波老矣,再加上只余一人,更无法来到佛院。活佛转世可在整个蕃地,辛波想要转世,只能在黑城寺中,否则他会被发现,并囚禁。”
阿贡喇嘛这番话,算是解释了我的疑惑,为什么五喇佛院不去除掉黑城寺了。
把他们比作一个道门的话,相当于真人死了,新的真人未曾出现。
而黑城寺还有真人,以及众多能对付普通僧人的手段,只能让他们望而生畏。
黑城寺的辛波却并不知道活佛坐化的消息,他更不敢离开黑城寺。
“请。”阿贡喇嘛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往里走。
我沉默下来,随之往里。
知道得更多,办法就会更多,阿贡喇嘛如果能起到帮忙的作用,那肯定好过于我和他反目成仇。
况且,我爸眼下的情况,恐怕只有他清楚了。
很快,回到先前的位置,四面经布依旧厚重,那坐化的活佛依旧宁静。
阿贡喇嘛跪下来后,双手合十,躬身行礼,再摊开手,整个人匍匐在地,他口中念叨着我听不懂的经文。
这礼数行了至少五六分钟,阿贡喇嘛才站起身,他扭头看向我,说:“为什么,非要是罗牧野,你认为,他会去杀死辛波?”
我沉默,没有回答,不过已经默认了,这的确是我的想法。
“在蕃地,大神通血脉家族,往往会代代传承,大成就者会转世在自己的子嗣中,多世禅修的经验是一股神秘的力量,十三世禅仁就拥有高贵的瑜珈士血脉,当然,这并不是恒定唯一的,某些苦行僧中也会出现活佛,无论是血脉,还是苦行僧中的活佛,都会随机去转世,并且,未必会苏醒记忆。”
“只有辛波,一定会在血脉中选择转世,当辛波转世后,一样会出现吉瑞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