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骗您,我敢吗?”,可染还想装委屈。
但芳草一句重话直接就追了过来:“好,小崔,你可以不告诉我,但阿姨告诉你,我也是个较真的人哦”
芳草的一句话一下子就让崔可染缴械投降了。
在卡卡咖啡馆,崔可染向芳草说起自己的故事:我是一个孤儿,大约五岁的时候,我也记不清,是我长大后回福利院,福利院阿姨告诉我的。总之,我还很小的时候被人从滨江枫叶福利院拐到了深圳宝安,这户人家对我并不好,经常打我或者饿我饭,有一天我就从收买我的人家偷跑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我就四处流浪。有一天,我实在是饿急了,又正巧流浪到了一家福利院的门口。我知道进了福利院就会有吃的。所以我就在门口等着,等着福利院阿姨们来开门。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福利院门口来了扛了一包东西的大人,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纪,反正是一个大人,我就朝他喊:叔叔,我饿。他就把肩上的包袱放下来,敲开了福利院的大门,对里面的阿姨说了什么,从福利院里就出来了一个阿姨把我抱进去了。给我端来了稀饭和包子。我就这样暂时在福利院住了下来。后来,那个大人经常来看我,给我送来吃的、穿的,对我可好、可亲了。那个年纪,我已开始记事了。不知不觉中,我就对他依依不舍,后来我就改口叫他“爸”,后来六岁的时候,他把我接出了福利院,送我去上学,后来我就住到了他的家。从此我就成了他家庭真正的一员,从法律意义上讲我连他的“养子”都不能算,因为他太年轻,不具备收养我的条件,至今我也没有与他办理收养手续。但从情感上讲,我与他情同父子。他送我读书,直到大学毕业。毕业后,他让我负责集团公司的慈善事业,我就受公司委派寻找我们认为合适的慈善对象。我们老板这些年已捐助了很多钱。对您那点资助,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您也不要有太多疑问,我们是一家遵纪守法的正规公司,我们捐出来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我们做慈善是纯粹地在做慈善,下一步我们正在筹划成立慈善基金会。好了。芳阿姨,我要走了。我的养父还在医院等着我呢。
芳草一手拖住了崔可染的手,“孩子,你告诉我,你养父得了什么病?我要去看他。”
“芳阿姨,你与他非亲非故,干嘛去看他。我求您,千万不要去看他,他连他家人都瞒着,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他,这也是我告诉您这么多的唯一一个条件,您不能让我太难做啊”
“哪,你告诉我你养父的大名总可以吧?他是不是叫晴川?”
“晴川?不,他叫崔颢”,可染实话实说。
“崔颢?”,芳草对这个名字似增相识,但几十年的岁月早就累积起漫天的风沙瞬间就覆盖了她脑海里那不曾深刻的记忆。
“他是不是南湖临湖县人?”,芳草再次发问。
“不是呀,他是深圳本地人”。
芳草突然失望地叹了口气,曾在心里设想过、猜疑过、期盼过,到头来的结果竟还是失望。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纠结,要认定帮助自己的人就晴川呢?他不是早就从自己的生活了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