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四绺倒三角深灰斑纹的胖狸奴正望着他笑,圆乎乎的脸上还有两团小小的红晕。
“昭昭好厉害……”宫远徵词穷了。
章雪鸣瞧着美貌少年郎放下食盒凑过去,嘴角弯着,两颊婴儿肥微鼓,眼睛还瞪得圆溜溜的,跟胖狸奴相映成趣,着实把她可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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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水洗了手,过来开了食盒,拿另一张条凳当临时矮几用,把枣泥山药糕和茶壶放上去:“阿远,洗手吃点心了。”
“哦。”大可爱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小可爱的脑袋,洗了手过来坐下,嘴上啃着糕点,眼睛还望着翘着尾巴蹲坐在半空的胖狸奴。
糕点都吃完了,宫远徵才惊讶地发现自己是跟章雪鸣坐在一张条凳上的。
条凳不长,两个人紧紧挨着,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揽住她的肩膀。
唉,为什么还有两年多才能及冠呢?他现在就想把昭昭抱在怀里用力蹭她的脸!
宫远徵再一次惆怅了,只不过这一次跟别的人别的事无关。
把竹编蘑菇灯留在卧房,他穿着毛茸茸的灰鼠皮氅衣,一只手牵着穿着毛茸茸灰鼠皮斗篷的章雪鸣,一只手提着毛茸茸深灰斑纹的胖狸奴灯,离开偏殿,走向小殿。
分开的时候,章雪鸣勾勾手指,他弯下腰,毫无防备地看着她的脸慢慢靠近:“昭昭?”
她偏过头,脸贴着脸轻轻蹭了蹭,又蹭了蹭,后退,笑得温柔:“阿远,好梦。”
他呆呆地维持着身子前倾的姿势,半晌,直起身子,脸红红地对着合拢的门扇低声说:“……好梦。”
然后欢快地提着他的胖狸奴灯照例巡宫一圈,回到那个床头有朵散发着暖黄光芒的小蘑菇的卧房,把胖狸奴挂去床尾新增的灯架上,将灰鼠皮氅衣盖到被子外面。在柔和的光线和暖和起来的被子里,摸摸不撑不饿很舒服的肚子,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睛。